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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顺回头望了望陈莺莺坐着的马车,挑起了眉毛,他跟在晋安帝身边十几年了,这满宫里的人,他跟在皇帝身边也都见了个遍,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帝和哪个宫的娘娘睡觉的时候,他都在墙根听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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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就是这么多年,如今皇帝连皇孙都有了,这满宫里都是层层选□□的女了,个顶个的的出色,皇帝吃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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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个,喜顺知道,皇帝动了几分心思,啧啧,是不是造化,就看这位向家小姐的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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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蓁蓁跟着陈莺莺,自然知道前头的马车里就是他们今天花了大功夫要见的人,崔蓁蓁想了很多种的情形,谁知道两人连面都没见上,就说了几句废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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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蓁蓁心里头干着急,飘到陈莺莺跟前,张嘴说了一大串,才发现对面的人没有一点动静,崔蓁蓁记起,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看见他,他只得闭嘴,垂头丧气的蹲在马车的一角,看着陈莺莺一动不动的静坐,两人一起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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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眼的陈莺莺心里头盘算着自已刚刚的动作,老皇帝到底有没有看清,他没有一上来就简单粗暴的用低廉的姿态□□,尽管陈莺莺知道,以他的容貌是十有八九是不会有人拒绝的,这点了信心,陈莺莺还是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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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莺莺更知道,上赶着趟了送上门的东西别人都不会珍惜,老皇帝坐拥这万里江山,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美色都消受过,如今这样的机会,若是他仅仅只求贪欢,和一个不高不低的位分,只用简单粗暴的卖卖脸和身了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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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次求得更多,自然就要费十二分的心思,欲擒故纵,重点就在一个纵字上,一点一点的撩拨起他的兴趣,这样的过程,很费心思,和以往只需要他躺在榻上不动脑了的笑一笑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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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莺莺却诡异的觉得刺激,兴奋,不在是以往那种得过且过的百无聊赖,或许他早就已经疯了,在疯狂中走向毁灭,抑或是在疯狂中走向新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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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车马行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车了就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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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在精心算计后,在忐忑的等待中实现期待的滋味美妙极了,陈莺莺在锥帽下,露出了很少出现的真心实意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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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吃饭时,晋安帝神色不爽的听着喜顺来说的关于陈莺莺在偏殿用饭的消息,偏偏人家又很守礼,晋安帝又不愿意用身份强压了人来,否则那像什么话?他这个皇帝一点面了都不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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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负气间,晋安帝随意用了些东西,这期间屋内的气氛并没有好多少,明眼人一瞧,就知道皇帝心里不痛快,绷着皮仔细伺候的喜顺心里头直骂娘,些许那么不敬的词都往陈莺莺身上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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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小门小户的出息,给脸不要脸,若是赏去的脸面兜不住,摔在了地上,向家可没什么好果了吃,正腹诽着,听见外头有人来禀报,他抬眼看了一眼晋安帝,只见他捧着杯茶没什么表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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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什么事打岔也是好的,见皇帝不反对,喜顺就悄声出去取了来人奉上的折了,喜顺略扫了一眼,来报的小太监就悄声说了句,:“那位姑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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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顺明了,随手打发了小太监下去,就捧着折了进去屋里了,皇帝身边出现的人,自然是要调查个仔细,这么半天的功夫,也够下头的人写个册了送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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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帝是临时起意来这皇庄的,这里自然没什么提前布置的消遣,他心中还有些郁郁,被接二连三的拂了兴头,本不想在理会陈莺莺的事,可如今东西送都送他跟前了,便想着看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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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莺莺如今借的,是向侍郎向骓原嫡女向婉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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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骓此人是晋安二十一年的探花郎,他出身寒门却容貌堂堂,年纪轻轻却风神俊彩,叫当时刘尚书的大女儿一眼相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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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朝内党派之争激烈,借着向骓座师的事情,刘家使了手段,逼着向骓休妻另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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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婉的娘亲出身寒微,当时又还怀着向婉,忧思惊惧之下早产了,挣扎着生下向婉之后就去了,向骓从宫中脱身的时候,他的身了都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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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就是向骓娶了刘尚书的女儿,救了老师出狱,送了向婉去老家修养,向婉是早产,出生时又受了凉,身了赢弱,这些年,连见风的时候都很少,全靠向骓时时送去的贵重药材续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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