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额角的冷汗滴滴答答滑落下来,宋游道嚅嗫着嘴角,飞快的朝着红姑喊了一嗓子“没听见吗?人呢?还不快去给容公子叫来。”
红姑很是迟疑的表情,忽又听见有人嬉笑的媚音“红姑,怎么还不去?难道是怕楚楚吃味?放心好了,我不会的。”
“我这……”红姑嚅嗫了几下嘴角,哆哆嗦嗦的干笑着退了下去。
大约三盏茶的功夫,却见画舫似乎开始有着微微摇晃,乘风探头望去,一只小船在风雨中飘摇不定,靠近画舫的时候,有人特意牵着小船上一条纤细的雪白人影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
一身薄纱,雪白的冒纱遮面,走进室内环视四周,看向四周,微微朝着红姑点点头。
“快,久娘啊,你可来了,这位容公子可是等你好久了。”
推搡着将那孱弱的身影推到了容隐面前,女子俯身下拜“小女见过公子。”
容隐端着酒樽的手微微摇晃着夜光杯,似笑非笑的眼角那颗泪痣若隐若现。
“你就是梅久娘?淮阳河畔第一瘦马?”
女子略微踟蹰,随即似是苦涩的笑容慢慢飘荡出来,惆怅的开口“什么淮阳第一瘦马,不过命薄而已。”
“姐姐这是什么话?做咱们瘦马的有几个是自愿的?可到了这淮阳河上,咱们又有谁不想要替自己找个良人?”
一边说着话,沈怀宁仔细打量着面纱下那纤细腰身的动向。
女子果然也像是受到了触动一般,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梅久娘隔着雪白的薄纱,看着那一身粉绿裙裾的女人,骄纵的依靠在贵公子的怀中,似是挑衅的回望着她。
这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沈楚楚?果然是个天姿国色,但可惜了她身为瘦马,这也注定了她沦为男人棋子的可悲一生。
叹口气,梅久娘掀开帽檐,低声说道“久娘替公子演奏一曲助助兴。”
“那不如,我与姐姐合奏一曲,如何?容公子?”嬉笑间,不等容隐反驳,沈怀宁调戏的用手指勾了勾容隐的下颌。
坐在一旁的宋游道倒吸一口冷气,想着下一刻这女子是不是就要被丢下河里去喂王八了。
肉眼可见容隐似有咬牙切齿的表情,却最终还是隐忍下来,由着沈怀宁从怀中翩然而去,反倒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琴声响起,与沈怀宁那大气滂沱不同的曲调,幽幽转转,像是女子在殷切期盼着情郎的那股缠绵悱恻。
陡然的萧声冲进这忧伤的曲调之中,缓缓的似是在安抚女子彷徨无助的心扉。
梅久娘抬头看着吹箫的沈怀宁,这一刻,她的脸上没了张狂,却柔和了对她满满的怜惜,让梅久娘苦楚的心扉得意释放。
怎么会这么像?不管是她的琴声,还是萧声,亦或者是沈怀宁如今褪去顽劣粗鲁之后的恬静表情,都与那人出奇的相似;她们本该是不一样的人才对啊?
呆愣之间,一曲方罢,却不见有人鼓掌,一条粉色倩影摇身来到切近,笑眯眯的晃动着玉手,故作嗲声的说道“怎么?容公子这么快就被梅姐姐给迷住了?我楚楚可是不依不依的。”
容隐回眸,他竟差一点儿就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