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而起身,昂藏的身影又淡淡咳嗽了几声“看来我这病痨的身子还是熬不住风吹雨打,梅姑娘,不知你是否方便,随我一道回住处,你我好好了解一下彼此。”
元一闻听此言,偷眼侧目凝视那站在一旁的女子,欣然看到她脸上和颜悦色的笑容,却怎么都觉得心里发毛。
梅久娘踟蹰不前,红姑也赶紧上前阻挠;“这位公子,我看得出来你对咱们久娘是真心的,可就是她最近身子骨也不大好,要不然今晚,就让楚楚陪你?”
“今晚?你是说她晚上也跟客人回去?”
但凡这个红姑说一个是字,他一定让她血溅当场。
红姑呐呐不安的看了看容隐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儿,尤其看到他眼角的泪痣有了细微变化之后,忙不失迭的摆摆手“公子这是哪儿的话?我红姑这儿可不是花街柳巷,我的姑娘那可是都清清白白的将来要找个好人家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她的好人家就是我喽?”
顺着容隐似笑非笑的眉眼望去,红姑又尬笑连连的矗立在那里“这个,那个,楚楚毕竟还小……”
她可不想才到手的摇钱树这么快就拱手让人。
一条玉臂搭在容隐的手腕上,另一边将那不盈一握的小手塞进了容隐的掌心之中“既然公子有意与我家姐姐,那楚楚岂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还望公子对我家姐姐心口一致,楚楚就不去打扰二位了。”
掩嘴轻笑的乖巧表情,却让容隐心中忒不是滋味如此轻易将自己的未婚夫送给其他女人,这沈怀宁是压根儿没有心,或者是她根本就对他无心?
像是一个鸡蛋哽在胸口憋闷的难受,可容隐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表情,将那好不容易才露头的梅久娘带下船舫。
遥望着他们的背影,沈怀宁却发现身侧的红姑如坐针毡一般。
月下,单手杵腮遥望星空的女子,心里想的却是容隐那病秧子如今在与梅久娘做什么。
像容隐那种心肠坏,嘴巴毒,又一身病娇的男人,应该是没有女人会喜欢他吧?
但他可是大钊第一美男,多少女子为看他一眼争破了头……
烦,她现在这般心情到底所为何事?
笃笃,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引起沈怀宁的注意。
跳下贵妃榻,拉开房门,一张本不该出现的面孔带着单薄又怯懦的笑容“楚楚妹妹,我可以进房吗?”
“啊,你……你怎么在这儿?不是随着容……公子一道回去了吗?”
梅久娘柔和的表情嗤嗤一笑“那位公子可是个贵人,又怎会瞧得上我这种人?不过就是闲来想要找个乐子罢了,咳咳。”
“……你快进来,晚上的风凉,对你这种久病初愈之人不好。”
沈怀宁一边说着,但一样东西却落在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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