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而来,败兴而归的马车上,沈怀宁那张脂粉未黛却仍旧足以争奇斗艳的面孔今日却显得格外萧条了一些。
容隐看着那双紧闭的大眼,沉声开口“刚刚你那招冤魂不散日后不准再用了,也就是偏偏这些不经事的人罢了。”
“你知道?”促狭的眼眸睁开,透着层层笑意。
“以手按压枕后穴,如若颅内有淤血,自然会顺着五官流出,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见多识广,我倒是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为何要那么做?”
“我以为你想要查这个案子啊。”无所谓的耸耸肩头,沈怀宁避重就轻的开口。
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说小丫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心中有着片刻窃喜,容隐并没有过分表达出来。
马车沿途缓慢行进,义襄王府门前,远远就看见一辆马车停靠在那里。
沈怀宁撇撇嘴“你相好的来了。”
“沈怀宁,本座的名誉若是毁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与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现在正急着想办法要解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婚约,以后说不定也不会再有什么关联了。
“容殿,我家公主已经等候多时。”
马车才刚停下,对面已经来人。
容隐不耐烦的斥责道“兰贵妃的案子既然锦衣卫已经接了,公主大可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找出真凶,还贵妃一个公道;只是公主几次三番来我府上,多有不便。”
不算嘹亮的嗓音里满是病恹恹的意味,但这般回绝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对面的马车里面。
容璧瑶哭红的杏核大眼,猛然挑开车帘,强忍着泪水说道“隐哥哥,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我母妃刚刚才过世,我当时一时口不择言,我没别的意思。”
“是哟,公主的意思是说,得不到就毁掉,容殿可是要十分小心,免得被公主毁掉。”
女子那俏生生的嘴脸,硬是给了对面的容璧瑶致命一击。
她浑身轻颤的指向了沈怀宁“你。你怎么也在车上?你怎么敢与我隐哥哥同乘一车?”
话说,容隐这个人向来孤僻冷漠又有洁癖,他最讨厌与不相干的人接触,故而他的马车从来不允许任何人上去,就连她几次三番央求也没得到允许,凭什么沈怀宁那个女人就坐在上面?
眼底的暴怒之色并没有被人忽视,沈怀宁正打算踩着圆凳下车再转道回府,却不料被人从伸手拉住了手。
“宁儿去哪儿?刚刚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吃晚膳再回去吗?”
嘴角抽动了几下,容隐这厮分明就是在给她树立无形的敌人,他这人……夺笋啊。
挣扎着想要离开,但容隐却突然一个用力,直接将沈怀宁扯进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宁儿刚刚答应过我的话,这么快就反悔,不好吧?”
“……容隐,你跟她的事,别把我搅合进来。”沈怀宁磨着后槽牙,脸上却一片淡色的笑容。
容隐看着她悄然靡红的耳蜗,竟觉得十分有趣,再次故意朝着那边吹了一口气,肉眼可见的发觉沈怀宁浑身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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