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耳边说,六月。”
是的,就是变幻无常的六月。
六月的空气里含有一股热浪,隐隐有了点夏天的意思。
老话说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这不是骗人的。
天色一沉,雨下的特别安静,不做太多声响,就见书房外的玻璃窗上缀满了水珠,起初时还落的井然有序,待雨势见大,就如散落人家的精灵,调皮捣蛋。
涂花了那木框夹着的几块玻璃。
不过,这六月的雨来的匆促,去的也是匆促。待这场狂风骤雨之后,太阳自己动手拨开乌云,再一次向人间又露出笑容。
雨后,室外的温度总是会有所下降,空气也会跟着清新许多。
反之待在室内则会让人感觉到种种郁闷。
骆涛放下手里的书,望着窗外,看着雨后的百花小院。
听到“嘀嗒嘀嗒”雨珠落下,敲响葡萄叶子的声音。
还瞧见了二梅头顶着草帽,从大门出奔向后院。
奔跑发出的剧烈声响,“澎!澎!澎!”
非常有节奏,像是一曲非常糟糕的乐章。
院中铁红的石榴,坐在六月的枝头上,收起五月的芬芳争妍,在骄阳下用流光溢彩编织膨胀饱满的幻想。
水珠从上往下滑落,勾勒出它那丰满的曲线。
“这天儿可是一天比一天热,外面也是一天比一天热闹,待事情结束,也该要南下了。”
自骆涛向上面反映了社会上出现的一些不良情况之后,这阵子儿多个部门便开始忙活了起来,上面是不会允许那些人在这个时间段出来进行无休止的敛财。
对这帮人进行了一次严厉的重拳出击。
看似扼杀了不正之风,可事实上还是没有有效的阻止一些人的违法谋财行为。
事情没有从源头上制止住,就好比是一个男人身虚,就是吃再多的身宝片、人参鹿茸,也不可能完全弥补回来,还像壮小伙那样,可以夜夜吹拉弹唱。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骆涛能管的了的事。
他把本职工作该做的本分已经尽到,剩下的只能由他们走一走,看一看了。
正在欣赏窗外的风景或是在思索事的骆涛,被一声呼喊回归到了现实。
“爸爸,您快来啊。”
骆涛的神儿还没有回过来,便本能的答应了一声。
“哎!”
知道小家伙这是睡醒了,但也不知道小丫头叫他什么事便赶紧跑了过去。
一进卧室就见这丫头,衣服不是衣服,裤子不是裤子的挂在身子。
穿的乱七八槽。
“嚯,你真是个小姑奶奶,衣服又不会穿了,天天还需要人伺候着。”
小丫头听骆涛说话,就是一乐。
这些话在她听来特别搞笑。
骆涛嘟囔归嘟囔,还是口是心非地给小丫头重新捯饬衣服。
“笑个屁啊你,小笨蛋。”骆涛给她穿衣服的时候,还不忘在她的小屁股上来那么一下。
“不是,谁给你脱的衣服?”
这时候骆涛才想起来,小丫头睡觉的时候,可是没脱衣服的,这怎么回事?
小丫头大眼忽闪忽闪,她也在想着骆涛的问题,几个瞬间之后,小嘴一撅,想到了什么?
小胖手挠了挠小胖脸,露出一排银牙。
“嘿嘿!我不喜欢穿着厚厚的衣服睡觉。”
骆涛哼了一声,也没在说她什么。
给她穿好衣服。
再把胖胖的小家伙抱下炕,嘀咕了一句“你可以减减肥了哈,哥哥现在都知道少吃,你要学着点。”
不抱不知道,一抱才知道其之稳重。
她拉这骆涛的手,“我才不学哥哥呢,能吃是福。”
“我看就是小笨猪,还福呢。”
丫头一听生气了,甩着一条大辫子就夺门而出。
骆涛叹了一口气,女不由爹啊!
跟在后面喊着“丫头,记得擦了脸再出去玩,不然让你妈看到了,又该训你一顿。”
朱霖现在对小丫头管的比较严,她年龄看着是小,但也已经懂事。
现在不好好教管,将来很有可能留下坏习惯。
骆涛扒着门框望着丫头大步流星,不惧青灰地砖上汲聚的水渍,扶着油漆过的门框进了北屋,去找她爷爷奶奶。
也不知道刚才说的话,她有没有听到,拍了拍门框,叹了口气,再一次回到书房,看了看书案,看看窗外。
此时的心,也已经不在这里了。
收拾了书案上的书籍,还是忍不住去北屋把丫头拽了出来,给她洗漱了一遍。
骆涛才放心的,撑着伞去接在小西天配旁白的朱霖。
由于这个月夫妻两人就准备去香江,这此次也不知道在那边要待多长时间,她也是事业心重,这不就想着在临行前把最近拍摄的一集配好旁白。
骆涛也给她说了,这片子今年拍不完那今年就不播,什么时候拍好什么时候播出。
话都这么说了,这人还是那么轴,依旧我行我素。
骆涛见劝说无果,也不再说什么,任由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本以为六月的会一直风平浪静。
除了物价,再也不会有什么事都惊起这一潭碧水,事实证明了骆涛还是太嫩。
完全低估时代进程中所展现出来的摧古拉朽的力量。
老娘苏桂兰天天都在家里抱怨着物价太高,可她又无能为力,只好拿花园里那片空地撒气。
花园那颗枣树下也给整理了出来,老爹骆少逸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许多竹子,忙活了两天给围出来一个鸡舍。
准备在这边再养一些家禽,如鸭子、鹅等。
花园里那些小一些的花花草草也都给装进盆里,给它们重新安了一个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