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啰嗦,叫你吃就吃。”凌霄不耐烦地道“不吃马上就给我滚出去。”
“还真是霸道。”顾墨怀见没办法拒绝,又想起自也还没吃饭,便走到凌霄的对脸坐下,摘下白绢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还好她出门前把皮面具带好了,不然这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来以后要把皮面具时常带着,以应一些不时之需才行。
张昭看着两人静静地吃饭这一幕,不由地想起莫离在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这个顾大夫某些地方跟莫离有点像。
他跟在凌霄的身边多年,对凌雪也有足够的了解,当即就明白凌霄的打算--他主子似乎是在找一个代替品。
就算是代替品也好呀,只要能陪着他主子走出痛苦的旋窝,也是天大的恩赐。
他主子这六年过得太痛苦了,老天对他主子的折磨也该够了。
夜幕降临,摄政王府的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了这一方的夜。
顾墨怀在张昭的带领下,在盏盏灯笼下走过,像将六年的时光一并踏碎,很是伤感地来到凌霄的面前。
她好像把恨他忘了,心里的想念却是一天比一天深。要不是身边有一个小一号的他,在过去的六年里,她怕是早就被思念淹没了。
她把配好药引的药放到书桌上,柔声道“摄政王请把这碗药喝了吧。”
凌霄看了一下那碗药道“这药里面有一个奇怪的味道,该不会跟你的药引有关系吧?”
顾墨怀的心快跳了几下,打量着凌雪道“你,你不会是闻错了吧?药不都是各有各的味道呀。
这药引只有她曾经掉下的悬崖底那有,气味很独特,她就是担心凌霄闻出,或者猜出什么,凌雪的嘴角不带笑意地往上挑了挑,“你这药引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本王?”
“原来你是在诈草民。”顾墨怀吐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道,“赶紧喝了,好让草民早点回去。”
凌雪冷哼一声,并没有端起来喝。
“喝啦,难道你想要草民一口一口喂你?”
顾墨怀把药端到凌雪的唇边,歪着脑袋开玩笑似的乞求着凌雪。
凌雪一眼瞪过去,不小心望入她的眼里,想起莫离看他时的眼神,心里又是一阵钝痛。
他将药接过来一口喝尽,尝尽满口满心的苦涩,心中的钝痛也在不断扩大。
张昭在一旁看懂凌霄心里的痛,实在不忍再看,便背过身去,看着在风中揺曳的灯笼。
顾墨怀见他一脸痛苦,虽然不知他情之所起,但是心里也不好受。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蜜枣打开,拿起其中一个,硬塞到他的嘴里。
“这药是苦了点,吃个蜜枣来甜一下吧。”
凌雪将蜜枣含住,定定地看着顾墨怀。
“吃吧,真的能减却许多苦的。”
顾墨怀在心里长叹息,费了点劲才自己转身离开。她走门外,看着地上揺曳的灯影。
到这一刻,她才打从心里感爱到,“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这句话诗的背后,到底蕴含着多少沉重的伤痛。
凌雪从书房里走出来,见顾墨怀呆站在灯下,便也走到她的身边站着,轻咳道,
“你还没离开?刚刚好,本王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今天太后问起你了。”
顾墨怀猛地抬起头,急问道“你是怎么说的?”
“本王不想理那个女人,所以什么都没说。”凌霄淡漠地说完就离开。
顾墨怀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气得跺跺脚,就急忙往楚静书的院里走。凌雪本来可以说只是暂时控制住病情,这样什么麻烦就没有了。
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说,只会让太后心里怀疑,说不定太后的刺客马上,就会找到她了。
其实她也不是怕了太后的刺客,只因为她还想从太后那查到点什么,现在可不能打关系搞成对立的。
去到楚静书那边,顾墨怀以看楚静书的病为由,很快就被带到她的房里。
一进房间行过礼,顾墨怀就非常抱歉地道“王妃,今天太忙,都忘了来查看一下你的情况。”“没事。”楚静书亲热地拉顾墨怀坐下,将面纱拉下来,高兴地道“你看,我脸上的疹子是不是消了不少。”
“确实好得挺快的。”顾墨怀挨近看了看,又担心地皱起眉来。
“怎么?顾大夫,你好像看起来不太满意?”楚静书小心地抚上自己的脸,担心地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顾墨怀的眉头越皱越高,忧心忡忡地道“王妃,那脸上的疹子你是不是用手抓过?”
“实在是太痒了,我就忍不住抓了几下。”楚静书握住顾墨怀的手,紧张地道,“就几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