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山不转水转,心里放不下的,必然就有事要发生。
你是波儿?余刚伸手拦住我,我们打过交道。
我在街上遇到了余刚。侯娟和他在一起。侯娟穿着子弟校的校服,站在壮硕的余刚面前,连小鸟依人都算不上,简直就是一个小不点了。
我点点头,我的名气是和侯娟连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我第一个站起来,他不可能不知道,事情都过了一年多,他还把我记得清清楚楚。
余刚说今天到我家喝酒去!
我摇摇头,傻子都知道那是鸿门宴,我怎么可能上当?何况明天就要高考了。
余刚突然变脸了,说不给面子嗦!
我看看侯娟,她点点头,眼神中有一丝无奈和恳求。
余刚继续说如果不是侯娟天天在我面前提起你,花花也叫我放过你,否则你娃早死无葬身之地。
余刚将手搭上我的肩膀,其实我是很不适应他对我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那手实在太重了,简直是熊掌一般。
我坚持一动不动。
余刚换了一种口气,说我也听花花说,你会本地话,是花花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和兄弟。你还是个处男吧?
我没说话,一种羞耻感油然而生,其实,没有一个女人会承认自己在婚前不是一个处女,那是不洁和耻辱。与此相反,一个男人承认自己是一个处男,也会在别人面前视为无能。自从遗精开始了生理冲动,在寝室那脏乱的环境中,一群气血昂扬的小伙子,还有什么不能做?臆想中的女人是谁呢?
一个个女人的形象在脑海中走马灯一般掠过,他们是性的源动力,伴随着我的青春期,轮番地激发我的荷尔蒙。男人是软弱的,是性的奴隶,旺盛的像毒瘾一般摧毁他的意志,每一个萎靡不振的男人,不是欲求过度就是无处消解。
我没有办法拒绝,就只有答应,一边走着,无数种可能在头脑中闪现。
政协宿舍楼是古锦县最好的单位住宿区,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余刚的家在三楼,四室一厅,客厅很大,简直就是一个舞厅了。这是县级干部的标准配备。家里家用电器齐全,一台长虹电视赫然在眼前,尺寸是我见过最大的。侯娟熟练地打开电视,还是彩色的。
能有一台这么大的电视机的人家,古锦就余刚家了。还有一台将近一米长的双卡收录机,功能齐全,上面还自带两个可以旋转的彩灯。
电视里放着《西游记》,猪八戒怪声怪气的语调,引得侯娟哈哈大笑。在我们到处都找不到电视看的年代,侯娟能斜倚在柔软的沙发上,磕着瓜子看电视。怪不得侯娟愿意跟余刚了,甚至愿意为之不去上课了。
余刚仔细打量着我,显然很满意我看见他的家里那么多豪华的电器吃惊的神情,一边摇着头,一边说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吗?
余刚嘴里居然会说朋友二字,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是一种漫不经心地随口提起,当不得真。但此时此刻,我只能点点头。
余刚突然用本地话对我说我记得你们有一句话,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侯娟这件衣服你如果需要,随时可以穿,我不会生气的。今天,她就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有福同享。
我吃惊地望着余刚,我的神情在余刚的预料中,恶作剧一般地笑笑,转过头对侯娟说,衣服的一个脱!
站在一旁的侯娟,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刚才还是卑微而讨好的微笑,听到余刚的话,笑容顿时凝结了,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
余刚的语气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珠瞪得像电灯泡一样大,折射出暴戾和怪诞的光芒。
侯娟战战兢兢地脱下了外套,薄薄的衬衣下已经隐约可见挺立在胸前的一对白鸽。
停,你还真的就脱啊?余刚对侯娟猛吼道。
余刚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直接一推,我就扑在了侯娟身上。他把我的头紧紧地按在侯娟的胸前。我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和能力。我的脑袋里嗡嗡的响起来,突然失去了思考问题的能力。我准备了很长时间的武功呢?在铁塔般的余刚面前,纯粹就是小儿科了。但我的裤腿里绑了一把匕首,那是自己用钢筋锤制成薄片,然后磨成20公分长的刀,开刃后锋利异常,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拔出来的。
侯娟的脸转在一边,眼睛闭得紧紧的,眼角流出了泪水。这哪里是“礼物”,分明就是侮辱,对我、对侯娟、对我成长的经历的侮辱。此时此刻,我没有反抗的力量,更没有。
我站起来,使劲挣脱余刚的手,鼓足勇气用本地话对余刚说这是我的干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余刚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嘴里嘟囔道我都把你当朋友了,这么不给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