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er_ip"><b></b>阳光刺透薄薄的眼睑,公孙薇眼皮抖动了一下,一下子坐起来,马上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薇儿,是我来晚了。”祁慕寒紧紧抱住她,“对不起!!”
公孙薇大眼睛茫然地扑闪了两下,猛然想起昨夜她背着炙夜走了一段路,背上的炙夜声音越来越小,绝望之际,前方出现了大队兵马,为首的正是祁慕寒。
——祁慕寒刚回到府中,就听到暗卫禀报说太子妃刚回到府中,就被宫里唤了去,暗卫本以为他们会一起回来,却没料到回来的只有他一人。
祁慕寒马上就预估到出事了。
当下就点齐侍卫,分五路去寻找公孙薇的下落,他自己领了一队侍卫,走了最偏僻的一条道路,果然发现了公孙薇与苏炙夜。
当时苏炙夜浑身是血,生死未明,公孙薇一晚上受到了两次冲击,又竭尽全力背着他走,心力交瘁之下,一见祁慕寒,再也撑不住,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炙夜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她刚一回过神来,就焦急地问祁慕寒,声音还有些发抖。
祁慕寒抚摸着她的脸蛋,安慰道“我把他接回王府来了,也找来了玉妩颜——”
他话还没说完,公孙薇已经一下子掀下被子,连外衣也没披,头也不回地跑向苏炙夜原先住的那间厢房,一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祁慕寒跟在她身后“炙夜在后——”
仍旧不等他说完,公孙薇拔腿冲向了祁慕寒一贯疗伤的后堂,一推开门,满室血腥气,苏炙夜一动不动地躺在中间的床榻上,脸如白纸。
公孙薇停住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一步一步地挪过去。
祁慕寒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公孙薇有点发抖地凑过去,感觉到了苏炙夜还有微弱的呼吸,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脚一软,瘫倒在床榻旁。
祁慕寒走过去,为她披上外衣,“玉妩颜和章知尧都来过了,别担心。只要你没事就好,其它的人——”
公孙薇一听他这么说,瞬间想起端妃关于韩珏的话,心底里就没来由一阵愤怒。
只要我没事就好?
她几乎脱口而出“是不是除了我之外,其它人对你来说都是工具人?”
她当时听端妃说时,还有些地方没能捋清楚,心想没准韩珏自有其可诛之处;如今想来,如果韩珏真的是有问题,那祁慕寒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而要骗她说韩珏只是离开了京城呢?
无非就是一个答案韩珏知道他太多事情了,他利用完他以后,就干脆杀了。
他现在说只要自己没事就好?那炙夜死了也没关系?
祁慕寒脸色不豫,拳头握了又松,终于还是和缓着声音道“薇儿,你在说什么?若是太累了,就去好好休息一下。”
公孙薇觉得他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却还故作不知,想到他总是隐瞒和欺骗自己,头转过去,视线落在苏炙夜沉睡的脸上,什么都不想再说。
祁慕寒看她这个样子,一阵火大,表面上却温和地道“我问你,炙夜是怎么知道你会遇刺的?他怎么又会出现得那么巧?”
公孙薇一下子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炙夜是有意这么做的?他自己差点命都丢了,就是为了要演这场戏给我看?!”
她的语气含有强烈的质问,“你为什么要对炙夜有这么大的敌意?”
“我?我对他有敌意?”祁慕寒一把钳住她的手腕,“你太天真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是要给谁看?炙夜吗?”
公孙薇气到七窍生烟,猛烈地挣脱他的手,“你疯了是不是?”
祁慕寒钳住的是她的右手腕,她一挣之下,那把匕首从袖子里滑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祁慕寒眼角抽了抽,冷笑道“好啊,你还带着这匕首,好得很!”
“如果不是这把匕首,我已经死了!”
“你要什么我不能送给你?”祁慕寒几乎是暴喝出来,“再说,如果你听我的话留在王府里,你能出这种危险?”
“那是你母妃遣人来让我们入宫的,你又不在,我还不是只有自己去?”公孙薇气不打一处来,“难道我还能拒绝不成?”
“拒绝就拒绝,除了我以外,你谁的话都可以不用听、不用管!”
公孙薇真是被气笑了,“这样说起来,倒全都成了我的不是了?”
祁慕寒还想再说什么,有下人忽在门口禀报,说有客人来访,是来见太子殿下,已在前堂候着。
祁慕寒只得对公孙薇沉声道“你先回去,回房里等我。”
公孙薇充耳不闻,脸也转到一边去。
祁慕寒气得转身就走出去,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指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好等我回来,我继续跟你跟你分辨分辨!”
他好不容易才将“吵”这个字替换成“分辨”,却怎么都觉得不得劲,在下人惊诧的目光中,狠狠地一甩门,才觉得怒气发出来了几分。
公孙薇被他大力甩门的声音吓了一跳,继而也是一阵大怒,这搁哪儿跟哪儿?越想越是委屈,拼命忍住眼眶中的泪。
床榻上的苏炙夜挣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
公孙薇擦去眼角的泪,探过头去,正好碰上他刚投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