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苏炙夜虚弱地说。
公孙薇慌忙将苏炙夜扶起来,端起床头的水杯,将杯子凑到他唇边。
苏炙夜喝了两口水,恢复了点力气,才抬头望向她,眨了眨眼睛说“我刚才是想说谁气你了?”
公孙薇愣了愣,想自己这脸色可能不太好,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谁气我。你醒了就好。”
“哦,是吗?那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苏炙夜凝视着她,“是见到我害羞,还是?”
公孙薇又是一怔,没好气拿走他的水杯,真是的,这两兄弟的脑回路,她永远搞不懂,也不想懂。
祁慕寒往前堂走了十几步,又停了下来,左右望望见没人,便低声交代下人“等会差不多到点了,叫太子妃出来晚膳,别让她一直待在那。”
下人道了声是,祁慕寒走出两步,又回头补充“别让她知道是我交代的。”
下人“是”
刚迈入前堂,就见一个瘦弱、略显佝偻的身影正在坐着等他,见到他就马上起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来人正是陆苟。
祁慕寒将他扶起“请先生跟我来书房一趟。”
书房里。
祁慕寒坐在正中,陆苟坐到一边,先开腔道“先殿下对草民的信任,昨夜殿下派人送来的信件,草民已经仔细阅读了,也想了一宿,是想出了一个法子,但是——”
他探寻般地看了祁慕寒一眼,见祁慕寒根本没有半点反应,视线也没有看向他,仍自盯着前方,像在出什么神。
“殿下?”
祁慕寒没说话。
陆苟重重咳了一声“殿下!”
祁慕寒才将视线投过来,略带歉意地说“十分抱歉,先生请说,孤在听着。”
他刚才想到了一件事,略微走了会神。
陆苟“关于陛下给殿下出的这个难题,草民想出了一个办法,乃是用盐引作线,为国库引资。”
祁慕寒坐直了身子,道“先生请展开说说。”
陆苟从盐引法开始,一步步详细地解释,祁慕寒目不转瞬地听着,边听边点头,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一直在书房里你来我往地交换意见,不知不觉已过去三个时辰。
一直到府中下人来敲门,问是否晚膳,祁慕寒才惊觉已经到晚膳时间了。
于是留陆苟在王府里晚膳,陆苟一再推辞“不妥,草民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介盐商,若在太子府上停留太长时间,传出去还是恐有落人口实。草民给的这个建议,殿下实施之时,只需说是殿下一人推敲出来的,草民当私下配合便是。半年之内,保管国库充盈。”
祁慕寒回头一想,也是。再三称谢后,便亲自送了他出大门。
一回到后院,祁慕寒便将李曼召了来,将刚才与陆苟商讨间隙,自己走神想到的一件事,对李曼说了。
“昨夜送薇儿入宫的那个车夫?”李曼道,“应当是死了吧?”
祁慕寒摇摇头“昨夜死的那十个人里面,没有这车夫。你去好好查查,究竟会是什么人,出宫回府时竟选了那样的一条路走。”
“是。”
李曼领命而去以后,祁慕寒才往后堂走去,越走脸色越阴,都这种时候了,她不会还在里面吧?
门一推,里面只有炙夜安静地躺着,他才松了口气,回头便往侧殿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公孙薇正在里面一个人安静地吃着晚餐。
祁慕寒心里一喜,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坐下,正要去找碗筷——却愣了一下,这桌上根本没有置他的碗筷。
——害得他想甩碗筷发火的道具都没有。
“什么意思?”祁慕寒心中有些酸,“你为什么这样?”
“哦。你不是说,除了你以外,谁的话都可以不用听、不用管吗?”公孙薇刚好吃饱了,擦了擦嘴角,“你又没有说过要来吃晚膳,那下人说的话,我大可以不听。”
“你——”祁慕寒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公孙薇站起来“你慢慢吃。”
祁慕寒简直要被气饱了,他自信长这么大就没几个人能把他气成这样,看着她潇洒地头也不回的背影,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一拍桌子,冲过去,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在她拳打脚踢中,扛着她大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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