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阿吉,你就是怕,魂眼之力如何不能与天一斗,”身边的泥人阿吉驳斥她道。
昆尧叹气,已不想再与他们纠缠此这个话题,转道“你们既然知道魂眼有两块,一块在白沉身上,可他已死,魂眼自然离体不知去向,另一半则被我毁了再难重塑,我也无能为力”
“你骗人,你怎么会不知道,到现在你还在隐瞒”小阿吉暴怒吼到。
“尧姬,算我求你了,帮我一回吧,你知道的,我一心为白羽族着想,醒来的第一想到的就是仍在饱受苦难的族人,一直以来我都苦心孤诣,从不敢有一刻懈怠”笙此刻已经带着丝哀求。
“我在此起誓,我没有复生魂眼之法,你们就算将我的事公布于天下让我万劫不复,我也拿不出办法来”
白沉已死,她已然没有任何可忌惮之事,魂眼是否能复活,又落入谁人之手都与她再无关系。
且就算她知道关于魂眼的一些什么,她也不可能告诉面前的两个人。
她清楚,魂眼确实不可能被毁灭,但这已经与她无关,她也不希望魂眼真的被复生。
……
不知怎么的,这星月峰越来越空荡,风吹来也是异常清冷,任何事物似乎都失去了生机,院中挂的灯笼早已经朽白坏掉,风穿透,挂梁处发出吱呀之声,夜间一片漆黑,生了几分冷怖之感。
杂草疯长,早已经掩盖住了石灯草,晨露总能打湿一片,空屋紧闭。唯有她的那间屋子敞开,时常风撞门扉,她也懒得起来关。
屋中越发凌乱,生了异味,身上的衣物也许久未换,地上皆是混乱喝尽的酒壶瓶子,
她喝了很多酒,想失去知觉,奈何知觉越发清晰,时常产生幻觉,不知是否是梦,见到白沉的身影,有时对自己笑,有时对自己怨,
知觉是清晰,而一天之内她醒着时候还不到两个时辰,她不知悲喜,似乎一直存在于某个幻境之中,迷雾遮掩她的世界。
此刻身上传来彻骨剧痛,每一寸都像在脱落又接上,撕裂反复。
她潜意识中知道,这是代价,做为使用禁术后又强行终止的代价,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作,
之所以被列为禁术,便是此术一旦开始使用便永远不能停下来,若松懈了便会身骨抽离,剧痛全身,犹如万虫啃食,只能设法将它巩固修补。但她彻底挣脱禁术,便再不能重新修补使用禁术,只能承受着它带来的终身折磨,至死方休。
面白出了冷汗,她抱着身子蜷缩在地,时而翻滚,熬着这一阵又一阵的禁术撕裂心魂。这次折磨来袭已持续了两天一夜,无半点褪去之意。
熬着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习惯了疼痛,却也厌倦了疼痛。
不知何时,她只觉舒服了些,一股暖流流进身躯,这才让她勉强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正为她输法的人,是昆仑宗的宗主风时鹤。
过了很久,她的意识才越发清晰。“你怎么来了”
风时鹤搀扶着她,此刻的她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灭。
“你为何强行解了禁术,难道你不知如此你会……”风时鹤欲言又止,明明有责怪,却见她这幅虚态又说不出口。
昆尧不语只等他数落,他一直知道她非人,也种下禁术藏于仙门作为伪装,
她一直觉得在她悲哀的命运中还是有点滴的幸运,例如遇上了胤峥和风时鹤,他们几乎对她用尽了包容与忍耐。
二人坐于石阶之上,昆尧虚弱至极,毫无气力的将脑袋靠在风时鹤的肩上,面对着院前的杏花树,风吹梭梭,又多几分寂寥。
想来这棵树已经陪了她百年,自她逃出苦海,四处飘零逃命,游走世间,心怨残暴,直到来到昆仑宗才有了栖身之感,才种下了这棵树,算来已有四百年。
她见到这位昆仑宗的宗主时,他还不过是个背着箱笼的剑童,稚气未散却带着一股正义之气,像个小大人。
她是如何进的昆仑宗呢?这还得从她找到白沉的第二世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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