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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贸易中心的加贝帝斯拥有关于商业的一切特性。
在这个人口只有二十余万的文明聚集区;商人、军队、和被长索牵着来此的奴隶才是流动在这座城活跃血液。
它没有圣克鲁斯和雷利王都那般的不夜喧闹,每当月亮升起,熟悉这片土地的原住民们都是准时熄灯,用木门挡住街道外的黑暗。
城中偏东的胡林科老街,游荡在这边的人都有些看不清面容;他们倚靠在阴影里,背靠着红砖墙,八角帽檐下的嘴还衔着一根锐利的竹签。
墙上的瘦骨嶙峋的老猫无声游荡,路灯下的垃圾桶里燃起了橙色的火。它倒映在猫的眼里,也照亮了这些人的侧脸。
桥下甬道有车声自黑暗响起,就贴在道口的人抬起眼,转动牙签,戴有皮手套的手慢慢往腰间移动。
“是主人。”桥上的家族成员大声出声,往前压住栏杆,把手里的布袋丢了过去,“接住,保利,这是属于你的。”
更多的钱币被瓜分完毕,游荡在这条街上的人们统一往甬道口投去眼眸,只见镶有加布力尔家族徽章的马车被火光照亮,也让所有人舒缓了神经。
“主人。”
街尽头的加布力尔商会大门打开,车内人下梯行走,并戴好了自己的深色八角帽。
整个商会已打烊,吧台后的下属又点上几盏烛灯,在这亮起的光晕里,桌上的酒杯餐盘潦草堆叠,其上插着烟蒂,空气中满是酒水与烟草夹杂在一起的难闻气味——这不像是商会,更像是混乱聚集的场所。
加尔布力-阿列克谢沿着腰将外套拢在两边,叉腰看了会,选了张桌面干净的坐下来。
“南方来的那批人现在在哪来。”点燃烟,他甩灭了手里的火柴。
“已经被安置城南了。”身旁的下属从吧台拿来一杯啤酒,胡须茂密的嘴唇吐字清楚,“今晚就要用上吗?”
“不,我不要了。”阿列克谢摇头拒绝更多的酒,捏捏眉心,面上颧骨都瘦到有些明显,“还不到时候,让雷多养着他们,不要乱逛,不要引起没必要的注意。”
“我已经通知过了,而且那一块很少有居民。”执事吸了下鼻,这才发觉主人身上有股女人香。
“我哥哥在哪里。”吸口烟,阿列克谢低头发现自己锁骨上有个红印,“还有保罗,他睡了吗?”
“保罗已经睡了,但是,”执事略微低着下巴,“汤姆在克鲁丹兄弟的赌场,从你走了以后。”
闻音,帽檐下的湛蓝眼眸立即垂下,并前倾在餐盘上点了点烟灰。
“他输了多少?”
阿列克谢将双腿搭在桌边,抬眼看向下属,慢慢从鼻腔顺出蓝烟,最终语调平静的问。
“已经有多万。”执事应声便答,顺便呼出胸腔内的浊气,“他这一周……”
“随他去。”阿列克谢叼住烟,向吧台处的伙计打个响指招手,“给我一盘通心粉,只放番茄酱,再加两朵西兰花。”
“去看看阿瑟回来没有。”他对执事补充了一句。
话完,这位年仅二十余岁的舵手又侧头吸了口烟蒂,张口一喷,好似要把肺一同呼出来。
执事来去的步伐很快,后门打开,一名穿着高领皮衣的独眼男人来到跟前,紧随其后的是一名两鬓微白的斯文男人。
“这边的情况很顺利吗?”阿列克谢看见这意料之外的人,眼神有些空,放下腿,伸手往桌上拍了拍。
两人入座,可能是独眼男身上的酒味过浓,那名戴眼镜的中年人一面将椅子拉过去,一面回话道“铂金家族的人我见到了,两名武皇,还有一名至少是武尊。”
“可以确定?”阿列克谢闻言往前倾点,握住啤酒杯,再一看,向身边的下属招手。
“我可以肯定。”对方点了点头,望眼在擦手的同僚,对阿列克谢叙述今晚的收获,“德安德烈得到了你的报价,他很心动,但是还没有下定决心。”
“他不会拒绝我。”夜宵端来,阿列克谢点点桌面,侧过头,又从烟盒里取出支烟衔住。
火光划破黑暗,烟草燃烧,挺拔鼻梁后的眸子被熏得微颤。
“是有什么问题吗?”中年人看着少主,旁边的独眼男也抬起了头。
阿列克谢摇摇头,吸口烟,用叉子卷起通心面送入嘴里。
他不顾斯文的吃相让对面二位老臣想起了曾经的家主,而一念到此,便不由得目光带了几分心疼。
“阿瑟。”正在吃东西的少主边嚼边出声,蓝色的烟从慢慢咀嚼的嘴里飘到上空,混入灯光里消散,“你帮我找个时间,明天下午,或者后天早晨,就说我有重要的生意要邀请克鲁丹兄弟参与,如果问你细节,你就说是紫藤花内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