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罗米你去见德安德烈,带上南方来的人。”
鲜红的酱在嘴边留下些许,他用桌布擦拭干净,抬起眸子;蓝得十分深邃,“之后,我们还需要一位在西边的傀儡。”
“王-帕尔斯如何?”始终充当智囊角色的罗米推了下眼镜,接着吸口气,语调放缓的劝道,“阿列克谢,我们不需要这么着急,有铂金和摩帝马的帮助,克鲁丹兄弟的结局已经注定。”
“我对这个没有疑问。”阿列克谢闻言抬起头,饶是面容如此的年轻,却还是给予了罗米偌大的压力,“但是克鲁丹兄弟之后的蛋糕应该怎么分割?”
“这是什么意思?”阿瑟见状出声,门牙上镶了一颗金牙,“他们会违背契约吗?”
“这是生意,阿瑟。”阿列克谢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除了契约上的条款每个人都要遵守,在这座城市的一切,可没有标上了任何的名字。”
“君王离我们太远。”
往后靠住背椅,他说话的嗓音始终很轻,又带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磁性。
话音落,对面的罗米和阿瑟有了片刻的沉默,最后,由阿瑟抬头看向阿列克谢,似乎在确认般的问“这其中不包括加尔?”
阿列克谢听得微动眼珠,点点烟灰,将手掌搭在腿上“加尔的目的不在这里,他所求的东西我现在也没看清,但是,”阴影中,帽檐下的脸被遮住,“我已经从摩帝马身上看到一丝不对劲。”
“今天那个人就是陷阱。”
“我差点就上当了。”
阿列克谢轻轻摸着下唇。
“我,我有点没听懂。”阿瑟皱起眉,再看看一脸沉思的罗米,布满茧的手缓缓摩挲裤腿。
风入,木门咯吱作响,依靠在吧台上昏昏欲睡的手下被吹得一激灵,立即抬头,找到那唯一亮起烛光的桌。
“因为他们不是家族的继承人。”厚重的安静中,阿列克谢说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肯定,“他们绝对不是。”
闻言,这两位从他父辈便跟随的左臂右膀面面相觑,杯中啤酒的气泡无声破裂,送出一股浓郁的麦香,揉进周围的烟味。
“那我们,”拿出烟斗,阿瑟打了几下火都未点燃,便直接放在烛苗上烧了会,“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铂金家族的武士都是武皇这种实力,我们,”
“我们只能寻求小乌布雷的帮助。”罗米接上话语,看眼阿列克谢,再看眼后者孤零零的身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所以阿列克谢。”他指向对面的少主,“趁着他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这就是最好的机会,我们不能再四分五裂了!”
面对这股目光,阿列克谢抿嘴,吐出一道极细的烟来。
“你觉得我那两位叔叔会想帮助我么?”他看向罗米,像是诚心诚意的寻求意见。
“不行。”听到这个名字,阿瑟直接反对出声,托着烟斗喷出几口雾,“我不赞同,阿列克谢好不容易获得了自己该有的一部分权利,我不赞同,我不同意这个危险的计划。”
“阿瑟,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罗米看向他的脸回应,两手微微下压,示意小声点,“对方拥有武皇甚至武皇以上的战力,我们没有与其对应的强者,这会让我们在谈判桌上陷入劣势,甚至拿不到我们该有的那一份蛋糕。”
“可这也不见得铂金与摩帝马就会敢在这里动手,这可是加贝帝斯。”阿瑟猛地一拍桌子,“难道他们要忤逆君王的法令吗!”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对付我。”罗米听得有些无语了,“他们可以直接把克鲁丹兄弟控制住,然后,这个城市一半的娱乐产业就要进入他们手里!”
“不可能!”
吧台后的手下被这道吼声惊住,而端坐在另一头的阿列克谢,沉默吸着烟。
“阿列克谢,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两人争吵不出一个头绪,只能对家主钦点的继承人发问。
阿列克谢没有急着作答,而是又取出了烟,语调平静的问“我们在这座城的酒馆和奴隶,一共算下来能抵多少钱。”
“这里?”罗米有些愣住,却还是顺着回答道,“我们在这里酒馆有八间,但它们现在根本赚不到多少钱。”他耸了耸肩,“奴隶业依旧稳定,可帝国在明年就要整改种植策略,这对我们又是一次巨大的冲击。”
“若不是查理的入场,我们的生意也不至于萎缩的这么快,你也没要承受这样的压力。”
说完,他深吸口气,下巴上的青色的胡茬在光里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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