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人群之外的街道,一个双手插兜,低头前行的背影孤独地走在人行道上,速度不快,像是刚刚从围观的人群中脱离,那群人中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发现新尸体之后转身离去。
徐朗眯着眼睛看去,那个人带着一个棉质的帽子,将头部全都包裹,走起路来刚开始还有些跛,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远,他的跛脚频率越来越少,最后在拐到另一条街上,就彻底和正常人一样!
“声东击西,将水搅浑后,抽身离去,这是无名的手段!”严言的眼底有一丝笑意,他还真没想过无名都已经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却依旧保留了足够的机敏,竟然将事情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徐朗抿了抿嘴,既然已经确定那人就是无名,那么事情就简单了下来,只要将其带回报社即可。
不过如何将其带回去,倒是一个很为难的问题,他失去了记忆,当然不会记得徐朗和严言,甚至都不会记得有报社任务这回事。
来硬的,他们两个也未必是无名的对手,而且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可是好言相劝,恐怕无名也不会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严言这个时候指了指路边的一辆面包车,“你会偷车吗?”
徐朗眼神中闪过一份疑惑,摇了摇头。
严言叹了口气,从背后拿出了一根黑色的棍子放在了徐朗的手中,随后自己朝着面包车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无名要是记得一切,可得欠我个人情。”
徐朗拿着手中的棍子,逐渐明白了,这是一根电棍,严言的计划简单粗暴,直接将无名电晕随后绑回报社就是了。
不过他也不确定能否可行,但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选择。
这种老旧的面包车,别说报鸣了,当严言发动汽车的时候,连车身都震了震,看样子距离报废也没多远了,徐朗伸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汽车发动,朝着无名那面快速进发,每走几步都要抖上一抖,不时还传来一阵零件的撞击声响,也不知道是哪里坏了。
“计划是什么样的?”
“随机应变。”
严言将面包车保持着不快的速度逐渐朝着无名的身躯靠近,另一边的徐朗也将手放在车门上随时准备下车,无名的背影越来越近,直到擦肩而过,严言都没有选择停车。
徐朗看了一眼已经落后的无名,不解地转过头看向了严言,“怎么不停车?”
“我也想停!刹车失灵了!”
“……”
轰!
破旧的面包车直接撞上了街边的那颗树干之上,车胎砰的一声炸裂,好在车里的安全带还算结实,车速本来也不快,二人只是有些眩晕,并没有受什么伤。
一时间二人同时从面包车内钻了出来,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都颇有好奇地纷纷侧目,但除了无名插着兜默默地朝着他们这边走来,那张脸上略显苍白,但眼神还算有些光彩。
这是徐朗仓促一瞥之下的唯一印象,这种样子也让他松了口气,不过无名看向他们之时,那眼中的陌生感却着实有些让其心寒。
他压制着心中的不适,站在街边装模作样地用脚踢着爆掉的轮胎,一边用余光打量着越来越近的无名,一边对着严言骂道“我都说了这破车早该去修了,你非要将就!”
严言站在树边上,看着已经开始往下掉零件的面包车,面皮有些抽搐,自言自语道“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徐朗还在原地叉着腰不断指责的严言,但却也一直在紧盯着无名那边的动向,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无名,直到擦肩而过的那一刻。
他自然地转过身,对着无名的背影吆喝道“还不赶紧去叫人,看看这破车还有没有修的价值!”,说这话的同时,他叉在腰间的右手,攀上了那根电棍,瞬间向前伸出,直直地捅向了近在咫尺的无名!
但哪成想,他的偷袭即便如此之快,却也完全被无名察觉到,或许是他早就看出徐朗的不对劲,几乎是在徐朗伸出手的那一瞬间,他就转过了身,一脚踢在了徐朗的手腕处。
那种力道哪里是徐朗可以承受的,他一招都没扛过去,电棍就被甩飞,手腕处火辣辣地疼,紧接着他的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无名掐住了脖子。
无名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容,杀戮的本能在这一刻失效了,他不知为何那些熟练到成为肌肉记忆的杀人伎俩在看到徐朗脸上那阵苦笑之后,竟然自行停顿了下来。
他掐着徐朗的脖子,却无论如何不愿意去掰断它,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极力阻挠着他那样去做,这同样也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
就在徐朗几乎不能呼吸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觉到无名那双铁钳似的手掌一松,无名翻了个白眼无力地倒了下去,瘫倒在地,不时还抽搐几下。
一直看戏的严言重新进入了徐朗的视线之内,他拿着另一只更大型号的电棍,努了努嘴,不知在嘀咕什么,看了一眼徐朗之后,俯下身又电了一下还有些挣扎的无名。
“幸亏我多买了一根,要不然还治不了你……”
……
;不行了,这画面太搞笑了,我要笑死了,这就是徐朗、严言无名,最终严言胜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