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余收起了他脸上的表情,将想要扑到他脚下的女人一脚踢开。
“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他咬牙切齿。
李姨娘发髻散乱,脑海中混沌一片,“是我,不,是我……是公子,不是我,我……”她话都说不清楚,俨然一副疯癫之像。
宫余看了眼宫九歌,留下话说这事儿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让她且放宽心。
宫九歌一改之前的强硬,竟然同意了,让宫余去处理此事。李姨娘被带回去时还浑浑噩噩,像是被诡住了一般,若是苏止棘在这里,定然可以看出她的异样,赫然是被催眠了。
宫余一个巴掌扇到爱妾脸上:“看看你做的好事!”
李姨娘堪堪回过神来,记忆复苏,顿时懊恼不已。眼看宫余就要发怒,她开口说:“二爷,这件事,你也是知情的……”
宫余阴恻恻地看着她。
李姨娘立刻收了声,到底是做大丫鬟出身,李姨娘极其擅长察言观色,她试探地问:“二爷可是有求于那丫头?”
见对方没说话,李姨娘接着说:“妾身当时爱慕二爷,一时冲动,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二爷,这丫头身后没有靠山,您拿捏她轻而易举,千万不要被她给唬住了,她现在无非是想拿妾身开刀,这次她若得手了,那下次呢?”
宫余抿着手指上的金镶玉扳指,内心权衡利弊。
“依你所言,该如何决断?”
“妾身可能知道,二爷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宫余眼底翻涌,半晌,他开口:“她拿到了术法。”
“什么?!”李姨娘惊呼一声,万万没想到大长老竟然将禁术这般轻易地给了出去。接着她看到宫余的脸色,立刻将嘴捂上。
接着,她提议说:“二爷想要术法,这再简单不过了,她无权无势,不过是仰仗您和大长老,大长老一向不管这些事,她现在孤立无援,二爷想要什么直接动手便是。”
宫余脸上重新浮现笑容,他看着自己的宠妾,还在等她说最后一句。
李姨娘瞬间懂了枕边人的意思,恭顺的说:“妾身自知当年误伤了少主,愿意领罚……二爷做出任何决断,妾身都不会有怨言。”不愧是能在宫余心里留一席之地的人。
宫余将此事的处理方式知会了宫九歌,却见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句“知道了”。
宫余担心她心里不喜,笑着打了圆场:“她既然已经知错,况且九歌你还好好的,叔父罚她日日在佛堂忏悔,直到九歌你愿意原谅她为止。”
宫九歌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这便是叔父最终的决断?”
宫余收了笑,语气中毫不掩饰威胁:“九歌,做人要知足。”
宫九歌凉凉地嘲讽了句:“那这人做的还真够窝囊的。”
“你是不满叔父的决断?”语气俨然不悦。
宫九歌正色:“既然是叔父的抉择,那就算了。虽然宫家有规矩,术法不传他人,但是我不说,叔父不说,别人也不知道。”
宫余眼底精光一闪。
“那,就依仗这术法,九歌再提最后一个要求。”她说。
鱼饵挂在鱼钩上,明知道这是陷阱,偏偏还不得不咬下去。
“你说。”
宫九歌:“我要当初父亲名下的所有资产。”
宫余脸色当场就变了,他手猛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盏摇晃。
“狮子大开口!”
宫九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开口?莫不是父亲的东西,我这做女儿的还动不得?还是说,拿在手里久了,叔父以为东西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