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闻言冷笑一声。
原珂的声音此时插了进来:“放心,钱本将军给了。真要你们出钱,你们也出不起啊。”
将军?
这一自称让夫妻二人腿一软,当场就下跪在地。
“将军。”
宫九歌示意原珂不必多生事。原珂点头,言语间敲打了夫妻二人几句,然后离开了这里。
“就这么放过了?”
宫九歌问:“放过谁?”那对夫妇还是那个孩子?
原珂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当然是那个孩子,现在事情都往你说的方向发展了,就这么算了?”
宫九歌:“当然不能算了。”
“那你是想?”
宫九歌:“先想办法把出现症状的人集中起来。”统一管理,还能避免传染。
原珂:“集中?怎么集中?他们现在可都是无辜的民众!”绑起来那一套明显行不通。
宫九歌已经不指望他的脑回路了,提点说:“这些人都很爱戴你,哦不,爱戴原珂。”
原珂:“改什么口,我就是原珂。”
“你开心就好,”宫九歌说,“把人集中很简单,你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比如说他们骨骼惊奇,要收入麾下。”
原珂对这借口不屑:“这牙都没长齐,去哪看骨骼。”
宫九歌:“借口。”
原珂:“借口也得服众啊!”
宫九歌见他揪着个理由不放,冷笑:“服众?行啊,就说你想选个童养夫,想从小养起。”
赤厌晨:咳。
原珂大怒:“我是男的!”还有,是多么丧心病狂才会对小男孩下手!
宫九歌视线扫过原珂胸口,女性特征明显。
“看来你还是弄不清楚自己的性别。”
原珂:……
“总之这个理由不行,”原珂咬牙,“什么破理由,说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宫九歌叹了口气,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一定很强吧!”哦,想起来了,他们交过手,对方的确很强。
“那当然。”原珂毫不否认这点。
赤厌晨好奇:“怎么突然夸起他了?”
宫九歌直言:“因为你。”想也是,赤厌晨身边的人总是有过人之处。而原珂的过人之处,反正不是他的脑子。
后面的话她没说,旁人自然不清楚。
倒是赤厌晨忽然笑了一声,原珂莫名其妙。
次日,乡里张贴了一张榜单,上面列出近十个人名。
“那是什么?”有人问。乡民大多不识字,围着榜单也是凑热闹。
旁边认识字的人说:“这是公示榜,将军府来人了,挑了这些孩子入府,传授武艺,造福乡里。”
“将军真是大好人啊!”
“奇怪了,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为什么不选几个大些的孩子去?”这条质疑很快便被民众的声音压了下去。
“孩子当然是从小教养的好,交给将军俺们都放心。”
“是啊,虽然舍不得,但是跟了将军,也是福报啊!”
“带走的都是生病的孩子吧?将军是想给孩子们治病?”
乡民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质疑,无不在歌颂原珂的大义。
一对夫妻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就回去了,这二人回了屋里关上门,透过门缝看到里屋躺着的孩子。
女人先笑了:“还好送过去的是老三,要是把这病秧子弄过去了,路上死了我们不就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了?”
男人也附和:“你做的对,这女将军啊,八成是想找个继承人,咱家老三多健壮。”
“亏得这病秧子和老三一胎双生,不然还真糊弄不过去。”
夫妻二人自认为做了个重大决定,沾沾自喜,期待着未知的好处。在他们没看到的角度,炕上的孩子睁开了眼。
那毫无感情的冰冷目光,然看不出一点稚嫩孩童的影子。他是谁?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夫妻二人的大嗓门将他惊醒,孩童躯体虚弱,他喘息着动了动,喉咙干的冒火。
“水……”
原珂这一行径动作不小,连那离遵都收到了消息,将他传召到了王宫。
“王。”原珂行了一礼。
那离遵看着曾经战功累累,现如今却明显不服管的女将。手里记载着和她相关的资料讯息卷成卷,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掌心。
“听闻将军要选继承人?”此番举动,实在突兀的很。
原珂已将近三十,早已过了女子合适的婚嫁年纪。或许是因为当年的宫铭,原珂迟迟不愿成家。
原珂被鄙视了智商后,就不愿意再和宫九歌为伍了,直接将此事权推给了她和赤厌晨。所以宫九歌到底用了什么理由,他还真不清楚。
“回王上,”他说,“臣下只是觉得府里太过清冷,想找些孩子作伴。”继承人是什么鬼!
那离遵眼里闪过一道光:“孤还听闻,你单方面撤销了对宫姑娘的通缉?”
宫?这家伙原来已经知道那丫头的真实身份了?
原珂想了想,说:“不瞒王上,她现在就在臣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