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将法阵一事说与苏止棘听,后面还做了个收尾。
“总而言之,就是阵源下落不明反而让法阵没了暂停的机会,这些实验品听了你的名声,定然是想让你去试试的。”
幕初筵在旁听着也觉得有意思极了。
“所以尹家那两个,现在是在共享你的灵田?”他声音中含着几分笑意,却是让听到的人背脊一凉,不寒而栗。
宫九歌满不在意地应了一声:“你想干嘛?”
苏止棘深知爱人的秉性,伸出手握住他温热的手指,低声劝道:“九歌说算了。”
“也是,”幕初筵说,“一具完美的躯壳被人拿刀子剖开,把灵田剜了出来,留在身边百般羞辱,最后还得感谢养育之恩?当真有趣!”
幕初筵可是知道当初的“尹无笙”名声如何的,试想本该有大好前程的人被人生生迫害至此,内心是何等冤屈!
“杀人不过头点地,尹家,呵。”
宫九歌被他这话毒的半晌缓不过神,她听了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
“你说的都对,”宫九歌说,“不过我不想和傻子计较,就算了。”
幕初筵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她的处理方式不满。
不过不满归不满,幕初筵简直无法想象如果当时是宫九歌亲身经历该是多么的残忍!
当然,不是说别人经历就不残忍,只是这事放在自己人身上,光是想想都不忍。
“那原来的尹无笙又是什么人?”或者说,哪里来的魂?
宫九歌:“说不准,后期的实验品不会生自己的意识,一个完美的容器,招来的是什么都正常。”
苏止棘皱眉,脑海里浮现一个猜想:“九歌,你‘过来’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宫九歌说了个时间。
苏止棘:“如果两个界面的时间有差距,那便是我二人八岁的年纪,尹无笙刚刚有了意识。但是,九歌,我二人离开后,你又是过了多久才来的?”
宫九歌眸子蓦的睁大,半晌,她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精准的数字。
“八年!”
她说,八年。
幕初筵方才的庆幸被击的粉碎。
宫九歌按着额角,简直都要被这消息搞疯了:“时间没问题是真的!你,柒你之前提过的记忆复苏,又是怎么一回事?”
幕初筵:“就是从记事开始到现在,期间回想起来之前的事,也是出于一场,意外。”
他明显是不想提这段回忆,寥寥两个字带过,苏止棘的脸色也不自然。
幕初筵接着道:“就像是多了一份阅历,其余的都没什么异样。”
宫九歌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苏止棘问:“这人之前的记忆,你有么?”
宫九歌:“一部分,不。”
有了苏止棘的猜测,宫九歌再也难以用第三方的目光去看待尹无笙的那段过往了。
“还是想不起来。”她咬着下唇,仔细回忆失败后说。
幕初筵:“别勉强了,慢慢来。”想不起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宫九歌脑子发涨,先前属于尹无笙的记忆碎片迫不及待地闯进来,强行放大,接着她眼前一黑,下一秒便没了意识。
“九歌!”
苏止棘离着近,出手将人接住。动静说小不小,吸引了部分视线。
有人问说:“少宗主这是怎么了?”
“贪杯喝多了,”苏止棘从轮椅上站起身,抱着人对洛玄奕道,“本宗主先送她去休息的地方。”
洛玄奕差了宫人引路。
幕初筵也跟着一并出去了。
旁人见状,也都信了苏止棘的说辞,将视线挪开了去。
抱着人的苏止棘状态并不容乐观,入手先是低于常人的温度,远不是这个季节常人能保持的体温。还不说人被他抱上后,体温越来越低,如果不是人还有气息,他都要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个刚从冷冻柜里取出来的尸体。
看着苏止棘动作僵硬,幕初筵尚且不解:
“这么沉?我来吧!”
然后,他刚伸出手,袖口就钻入冷气,人整个愣住了。
“怎么还成冰棍了!”
看着苏止棘状态不佳,幕初筵从空间内取出一件去年冬天塞进去的大麾,直接裹在了宫九歌身上,将人带到了客房。
苏止棘伸手把脉,手指下面像是按着冰块,别说脉搏,就连心跳都要停了。
“九歌,”苏止棘拍着宫九歌的脸,一声接一声地唤她,“九歌,醒醒!”
幕初筵推门,吩咐外面的人打热水过来。
“拿厚一点的被子捂着!”
连盖几床都没什么反应,二人登时慌了。
“怎么回事?”
幕初筵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之前,是不是有人提过她有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