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弥幺幺抬脚出门,掀开帘子时白森森的雪又挤进来许多,眨眼功夫又消失不见,她停在门口几秒,似乎想起了什么。
临走前她冲着里头的人勾唇浅说“这几个婆子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到了正经时候又是吃里扒外的东西。爷爷,您可别饶了她们。”
语毕弥幺幺扬长而去,没走出去十米就听到祠堂里冒出来几道惨绝人寰的叫声。
肉肥膘厚就是好,挨条子都比别人多几下。
天快黑实了,这会子就像蒙了一层纱布在眼前,看不大清楚前面的路。白日里外头阴着,弥幺幺只以为是气候不大相同所以冷些,没曾想这已是封川国的腊月了。
弥小幺的娘褚清月怎么死的成了弥幺幺当下最关心的事,以及听那些人说的碎话时,她偶然听到关于褚清月能力方面的话。既然没能如意走了,那就在弥家安心待上一段时日,吃饱喝足玩个够再修炼才是正道。
雪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踩过去留下的浅脚印被两侧石灯照着,不过片刻就有新的雪花落下将它们遮盖。
修长白净的手指还没扣上房门,里头就有人打开,福了福身方说“侯爷,老夫人已等候多时了。”
萧酒意点头,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放在前面,磨了磨玉扳指,将其脱下交到侍女手中,稍稍整理衣冠这才抬脚进门。
屋里是个端坐的老妇人,从头到脚素净的很,身上没有首饰脸上没有脂粉,衣裳上连绣花都没有。
“孙儿见过祖母。”萧酒意提着衣摆,正要跪地行礼立马就被安太妃打断“你身子不好,不必行礼,过来坐下,祖母有话问你。”
雪纱梨木制的落地方灯透出的暗橘色烛光映照在祖孙二人脸上,安太妃拉着萧酒意的手,眼底尽是疲惫,脚边的炭火笼子里发出的声音使得气氛更加沉寂,角落里突然跳出一只蝈蝈落在安太妃膝上,她缓缓一笑,捏了蝈蝈放在案上,翻扣下来一本书盖着它,不过片刻它就叫了起来。
“外头下着雪,为何会有蝈蝈?”萧酒意笑问,伸手将炭火笼子拉来与安太妃贴得近些。
这是冬蝈蝈。安太妃原本是要这样回答的,她们祖孙俩每年冬天都会说一遍这样的话。
然而这回安太妃却道“孩子,你知道为什么蝈蝈在冬天很少吗?”
“为什么呢?”
“因为冬天太冷了,会冻死它们。”说罢安太妃轻叹一口气,再抬眼时已是泪眼婆娑,“祖母就跟那蝈蝈似的,每年都怕冬天到来,一入了冬,我就觉着自己快死了,牙也颤、手也抖……”
“前两日才给您买的糖葫芦您这么快就吃完了?”萧酒意歪了歪头笑道。
一闻此言安太妃嘴角往下一拉甩开他的手自己揣在怀里就道“你以为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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