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堂屋里,少说也有二十个弥家宗亲,可在座的没有一个敢吭声,包括弥长丰。
弥肆薄唇紧抿,直视着身边人的红盖头,面上笼着的阴郁之中却有几分欣慰。
“六小姐饶命啊!奴才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晚了。”话落,屋顶上集中落下一堆密密麻麻的冰针,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就成了刺猬,针孔里的血水不断往出涌,疼得他们根本不敢乱动。
七尺男儿泪流满面,鼻涕泡都一个赛一个的大。
简直丢死人。
“光道歉有什么用?还不快说是受何人指示?”巴婉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手托着腮,一手捏着根筷子,瞥了一眼同桌看自己的人,没好气的又瞪了回去。
“是……是四……”一人强忍着痛感,支支吾吾的说,到头来也没敢完全说出口。
褚香秀冷汗冒了一身,弥幺幺微微侧眼,见她吓得唇上都没了血色,冷哼一道直接就说“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如实交代兴许还能保住性命,难道你们还指望着三太太救你们吗?”
此话一出,群人再愣。
那会子就莫名受到针对的赵仙儿,现在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僵住。
同样定格的还有一直提心吊胆的褚香秀。
那些冒牌货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就扯到三太太身上了?
“六姑娘,过去那些年是我照顾不周亏待了你不错,可今日之事你何故往我身上泼脏水?”赵仙儿掐紧虎口死咬着牙关说。
谁知话音未了傅少容就道“三太太也不必死鸭子嘴硬,六小姐能当众说出这些话,难道是心口信口胡说的吗?”
“我们弥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傅小姐来管了?”赵仙儿气急直接怼道,殊不知她这一句话出口就算是默认了多少事情。
意识到自己莽撞,她很快掐掉怒火燃烧起来的烈焰,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凡是都要讲究个证据,这些人话都没说齐全,六姑娘就等不及的将矛头指向我,其中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然而先前就受到弥幺幺洗脑的傅少容,现在对赵仙儿的印象可以说是差到极点,尤其当弥幺幺亲口指认赵仙儿的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怼死她
“三太太说的这话就没理。今日是六小姐大喜的日子,我等都是收了你们发的请帖才来的,你们的家事谁稀罕管呢?
可我们大家受邀带着祝福来,真真儿要看着你们的脸色来当下酒菜?还有,您方才的意思,莫不是在说,这伙冒牌货是六小姐自己找来的?”
听着这些让人血压疯速飙升的话,赵仙儿气的脑子都发昏,可越气就越想不出什么说辞用作反击。
早早反应过来的褚香秀,在她们对峙期间趁机抓住自救的机会,冲着那伙人就是一顿挤眉弄眼。
联想到之前弥幺幺说的话,他们也不再犹豫,为首的张嘴就道“确实是三太太指使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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