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婧轻轻动一动,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不知是想起什么,他意趣低沉道:“阿沅,若是当初我保护好你和孩子,你现在是不是就会好好的?”
心神微动,她似乎知道这个好好的是指什么。
“你身子不会孱弱,生了未未之后你也不会血崩,你会好好的陪在我很多很多个十年。”
“阿沅,我后悔了,很后悔很后悔,但是现在后悔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他后悔当初因为要铲除后宫与朝廷的关联而选择利用她,后悔没有为她挡下那些伤人的东西,后悔……现在后悔再多又有什么用?他的阿沅,健康无忧的阿沅已经不见了,他的阿沅只有十年的时光了。
看着他环抱在腰间的手,宋梓婧有一瞬间的迷茫,是不是太晚了?
对于有些伤害而言,现在说后悔的确已经晚了。
“皇上,很晚了,该睡了。”宋梓婧岔开话题,转过身捧着他的脸。
韩琛摇头:“我不要睡榻,榻太小了。”
宋梓婧轻轻松一口气,好歹让他忘了那些搅乱她心神的忏悔,很是好笑的说:“那皇上在我那儿怎么一直睡贵妃榻呢?”
“因为……”韩琛低头思考,“因为阿沅还在生气,肖原也说,现在最好不要同房为好。”
委委屈屈的样子,是真的可爱。
“这样吗?”宋梓婧静静睨着他,玩味似的说:“那臣妾去睡榻,皇上睡床好了。”
在她起身的一瞬间,韩琛紧紧拉住那纤细的手腕:“不要。”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皇上想如何?”
“我们睡床。”韩琛用手拍拍手底的软垫,期待的看着她。
宋梓婧俯身一笑,脱鞋之后进了里面,韩琛见状也跟着上去。
宫女进来将烛火熄灭,宋梓婧出声让她留了离床较远的一盏,殿里昏暗却并不漆黑。
翻身趴上韩琛的胸膛,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唤道:“长玠。”
感受到身下肌肉紧绷,宋梓婧不禁闷笑一声,翻身下去:“睡吧,夜深了。”方才仿佛是一次挑逗,逗完人就走。
佳人在旁却碰不得是什么感觉?韩琛闭了闭眼,虽然火是她挑起的,但肖原的叮嘱犹在耳边,只能独自默默地忍受。
等那股欲-望降下去,身边的人已经紧挨着他熟睡万分,侧过身子探出手从她的额头慢慢滑下,描摹着那张让他无法自拔的脸,眼里是在清醒不过。
他没有醉,那些话他很早之前便想说,可碍于面子总是说不出口,如今借着酒意说给她听,也算不得多丢脸。
***
宋梓婧今夜睡得异常舒坦,第二日是听着水声才迷蒙醒来。
韩琛已经有宫女服侍着穿衣,初一这一日他要见太多的大臣,论功行赏,论罪并罚,总之是异常忙碌的一天。
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觉得他瘦削了好多,犹记得之前见到他都是穿衣虽瘦脱衣有肉的样子。
似是察觉到炽烈的视线,韩琛转过头来,声线温柔:“怎么就醒了?还早呢,再睡一会儿。”
宋梓婧侧躺着欣赏她未曾好好看过的他穿龙袍的样子,龙袍做工很精细,上到裁衣下到绣工,无一不是要最好的绣娘去做。
她慵懒地开口:“长玠,我想见母亲了。”
这是他第二次亲耳听到她唤他‘长玠’,但韩琛并没有漏听后半句话,他很是欣喜,她愿意提要求了,是不是有些东西她开始原谅他了?
语气中都是抑制不住的高兴:“好,我择日,不!明日就着人去接戚夫人进京。”
“不过荣县离皇城甚远,阿沅还得多等几日。”
看着他的小心翼翼,宋梓婧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好了,也不差多等那几日。时辰已到,皇上快去上朝吧。”
***
韩琛走后,她又躺着眯了一个时辰,悠悠地起床,让寒娟伺候穿衣,等用了早膳之后才从上元殿出来。
见着在门口等候的李福才,她不禁微微一愣:“李公公怎么没有去伺候皇上?”
李福才是专门在此处等她,笑说:“皇上身边奴才让元福去了,他是个尽心的,能把皇上服侍好。至于奴才,是特意向皇上告假,想与贵妃娘娘说些话。”
李福才是从东宫陪着皇帝一路走来的老人,若说岁数,李福才也只比皇帝大了十岁而已。
他深得皇帝信赖,自然的也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算当时权力在手的皇后都要礼让三分。
宋梓婧在去给皇后请安还是听他说中纠结,思考半晌才道:“本宫要去给皇后请安,李公公不若先去我宫里坐一会儿,等我回来再听李公公讲?”
“礼数不可废,自然是皇后娘娘那边重要。”李福才笑笑,一点都不在意,“奴才要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管等娘娘有时间。”
“如此便好。”宋梓婧偏头吩咐春若,“请李公公去元华殿,好生奉茶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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