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guest.115惊讶出声,哪成想刚“哎”这一声,地砖已经没到了脖子。陷落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他整个人现在除了脑袋,全在地底下了!
何律还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前方只剩一个脑袋,就过来为所欲为。
但那颗脑袋并不能接受此时此刻这样的残酷现实:“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文具树——”
顾问室。
8/10:“唉,终究还是骂人了。”
7/10:“115这脾气就够好了,换我早骂了。”
6/10:“这个何律到底什么文具树?我怎么有点忘了?”
1/10提尔:“规则。”
6/10:“对对,难怪他的攻击一会儿一个样,犯规惩罚是他自己定的,当然想设置什么都行。”
2/10得摩斯:“未必吧,有些太离谱的规矩,立了也无效,有些太奇葩的惩罚,定了文具树也不会执行。”
5/10:“和操控文具树的能力有关,这种文具树,就是能力越强,越可以放飞自我。”
4/10索贝克:“所以他定的规则是‘禁止攻击’?”
1/10维达:“对,只要115一攻击,就会遭到相应的攻击性惩罚。”
索贝克:“可是最后这一下他还没攻击呢,怎么就被惩罚活埋了?”
3/10潘恩:“笨,既然惩罚可以改,规则当然也可以。比如把‘禁止攻击’,改成‘禁止攻击意图’,那么115只要想出手,就会先受到惩罚。”
索贝克:“……”
3/10潘恩:“喂,听见我说话了么,发什么呆啊?”
索贝克:“我在想,guest.115什么时候会发现文具树的真相。”
潘恩:“……”
众守关者:“……”
整个顾问室默默看向第一战场投屏,对于索贝克提的这个问题不是太乐观。
挨了三下都还没回过味,前景一片黯淡。
但这也不能全怪guest.115,因为“制定规则”这样的能力,在k星也很少见,属于十分偏门冷僻的能力方向了,如果他们不是顾问视角,和115一样身处关卡,估计也要懵逼。
何况何律还有一张完全刺探不出任何线索的“正直脸”,简直是天然防御壁。
聊着聊着,守关人们突然发现,好像有位同事缺席了讨论。
大家纷纷朝一个方位转头,目光无声投向了一直守在第四战场投屏前的希芙。
希芙没注意自己成为焦点,因为她正全神贯注盯着第四战场,从最开始的皱眉,发展到现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危险。
第四战场里的那家伙叫白路斜,众守关人清楚,他曾在希芙守关时,割掉她一截头发,自那以后,在希芙面前“白路斜”三个字就成了危险词,别提,提了就是眼神杀。
守关者理解希芙的怨念,毕竟是自己那样爱惜的头发,被一个虫子割断了,简直是天大的屈辱。
偏偏这个白路斜还一路好运,轻松从地下城闯进了天空城。
但眼下看,他也就到这里了。
“那个,”5/10试探性地和希芙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安慰人心,“这家伙肯定过不了这关,都进战场这么久了,连guest.118的面还没见到。”
6/10连忙附和:“对啊,光118制造的这些危险,就让他疲于应付,等后面体力耗尽,他也就没得挣扎了。”
希芙将目光从投屏上缓缓移开,转向6/10:“你要不要靠近一点再看看?”
6/10不明所以,但也不用靠近,直接将第四战场投屏调到最大,并挪到五块投屏的正中央。
于是,每个人都看清楚了。
投屏里那个正在和又一波危险搏斗的男人,邪气的脸上,兴奋和快乐混杂,渴望和过瘾交织。
如果这叫疲于应付,那这世界上就没有陶醉和享受了……
十五分钟前,第四战场。
一个四四方方的密封空间,长宽最多五米,天花板也矮,两米左右,白路斜微微抬手,就碰到了顶。
整个房间都是黑白格相间的花纹,墙壁,地板,天花板,看着就像一个魔术盒。
聒噪的猫头鹰机械音已经宣读完规则了,理论上讲,战斗应该开始。
但白路斜的面前没有对手,只有一扇黑色的门。
门大约两人宽,一米八左右高,看起来矮胖矮胖的,立在黑白格密室的正中央,让这里看起来愈发像魔术现场。
白路斜还挺喜欢魔术,确切地说,他喜欢一切未知的东西。
但这种一览无余的狭窄战场,就很惹人厌了,打起来都不痛快,而且对手至今还未现身,缩头缩脑的更没劲。
不过——没人,门也好。
白路斜盯着这空间里唯一的“家具”,一脚踹了上去。
门板应声而开,白路斜一下子被吸进黑色大门。
人一进门,视野豁然开朗。
里面竟然有一座丛林!
茂密却形状古怪的树木,遮天蔽日,丛生的藤蔓蜿蜒到丛林幽暗的深处。潮湿的泥土带着一点腐烂气息,几缕艰难穿透树叶遮蔽的光,在地面打上几个斑驳光点,照亮了偶尔经过的爬虫。
白路斜蹲下来,认认真真看完了爬虫经过的全过程。
他太喜欢这里了,尤其有之前那个魔术盒子的对比,这里简直是理想中的战场,战场中的天堂。
爱屋及乌,怪树、粗藤都变得十分顺眼,爬虫更是可爱,因为会自己动。
恋恋不舍目送走小爬虫,白路斜准备再四下转转,看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可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一系列奇怪的“咔嚓嚓”,就像在……啃木头?
声音就是从小爬虫消失的方向传来的。
白路斜蹲在那里,连头都不用转,就继续维持着先前目送小爬虫的目光。
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怪树渐渐倾斜,树干直直向他砸来。
白路斜还愣愣看了两眼,然后才就地一滚。幸好速度够快,骨碌碌滚出好几圈,赶在最后一刻脱离危险圈。
怪树轰然倒下,粗壮树干正好压在他先前所在的位置。
树是被生生啃断的,断裂处,锋利齿痕参差不齐交错着。
断裂的树桩后,一个巨大的昆虫怪物,正用一双占据半个脑袋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看他。那脑袋上除了眼睛就是嘴,嘴里还嘶拉拉掉着树干的碎屑,六条长着倒刺的细腿撑在地上,毫无美感,哪怕有头上两条触须卖萌,也无济于事。
白路斜起身,隔空打量它半天,毫不掩饰的嫌弃。
小爬虫长大了,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