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响起。方名真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缓慢倒回床上。浴袍在方才变得凌乱,可房间里温度适宜,即便如此她也感受不到丝毫冷意,便也没有在乎脱落的衣带。
躺了会儿,起身时索性将乱七八糟的衣物剥落,到客厅取了手机,打通了乐杉的电话。
几秒钟后,听到乐杉不带睡意的声音,方名真将室内温度调高,说:“下周安排时间,我和秦肆见一面。”顿了顿,“还有那个萧哲,如果他想见我,你安排一个午饭时间。”
乐杉数着日程表,艰难地寻找着空闲,嘴上说:“他是哪里吸引了您。”
“脸和身材。”
“很直接。”
“没关灯的时候靠脸,关灯以后靠身材。”顿了顿,“和时间。”
居家的乐杉终于松开衬衫领口,解放出起伏的喉结与锁骨,挽起的袖子在肘部堆卷,随着他填写日程的动作摩挲着肌肉。他工作时表情却依旧一丝不苟,以认真端正的态度问:“吃饭能看出时间?”
“至少第一次共餐决定了是否有第二次共餐。”悠缓的呵欠声传来。
“那么我大概可以为您提供一些他的其他价值。”
“嗯?”方名真似乎提起了兴趣。
“我方才收集了一些相关资料。”乐杉打开网页,上面显示着何志国的资料。
何志国,也就是昨晚冲口而出“站住”的那位何总,也是萧哲目前的老板。方名真已经忘记了这号人物,但乐杉还记得。几个月前,他浮光掠影地看过他的资料,很快也忘到脑后,直到今晚碰见。
何志国名下有一家小经纪公司,和秦肆勉强算得上同行,但无论是规模还是资源都只能被后者踩在脚下。巧合的是,萧哲就是这位何总公司里的一个小人物,刚签约不久,昨晚他便是跟着何总出门应酬,不小心就把自己喝进了医院。
乐杉道:“昨晚如果不是您出手,他的结果可能不好。”
方名真并不意外。
自己的艺人喝醉后首先想着阻止他去医院,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缺钱——公司老板怎么可能出不起治疗费——要么是不想他去,换句话说,这种状态才是他想要的。方名真把人救出来也是出自这样的考量。
个高腿长长得漂亮的男人,怎么能交给别人祸害。
方名真问:“他是干什么的?”
“因为是新人,公司还没有给他定位,您可以吃饭时和他谈谈。”乐杉分析道:“小公司的违约金应该不多,如果他有足够的实力,把他挖过来应该不难。”
“唯一的问题大概是何焱,他目前是秦肆工作室里唯一的艺人,如果萧哲加入工作室,两个人算得上全方面敌对。”从争资源,到争其他。
将一切利弊都明白展开在方名真面前,乐杉等待老板的回复。
然而安静了一阵子后,他听到方名真的低笑:“你可真是操心的命。”
“为您服务,方女士。”
“你。”方名真纠正他的称呼:“现在是你的私人时间。”
“我难道不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从他平整的声音中听不出玩笑的意思。
“你没睡觉?”
“您认为我已经睡了,所以打电话过来?”
“行了,小师弟,洗洗睡吧。”
“恐怕不行。”乐杉道:“方女士,您没钱了。”
“跟老头子要。”
沉默片刻,乐杉开口:“能否询问您,账户里这两个月来的不明支出五千万是用在了哪里。”
方名真没说话。
“不仅是这两个月。这八个月来,您已经向同一账户累计支出两亿元,如果结合去年的开支,这个数额高达五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