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绑我呢?”司华弦装作天真无邪地样子问道,妖人自顾自翻找着手边东西,没有回答。
“喂,你为什么要绑我?”司华弦的语气变得更傻了一点,妖人不答。
司华弦坏笑了一下,哼哼唧唧道:“说话啊,为什么要绑我?”
破风声再次传来,司华弦一低头,长鞭打碎了她头顶的钟乳石,一小块石片落到了她的手里。
司华弦面不改色地悄悄用石片割着手腕上的绳子,嘴里一刻不停地念叨着:“不会是因为我们修仙的见你们一次抓你们一次,所以你在打击报复吧?”
妖人冷哼一声。
司华弦笑了笑,手腕一松,绳子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司华弦召剑入手,冲着那妖人的背影猛地一刺,那妖人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华弦,司华弦利落拔剑,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我知道你们休养生息已久,不过功夫依然不到家,还是不要拼命和我们作对了,相安无事,何乐而不为呢?”
司华弦转身就走,中了一剑的妖人咬着牙一跃而起。
“唔……”司华弦手臂上一痛,低头看时,鲜血渐渐濡湿了衣襟。
“凭什么我们只能苟且偷生!”那妖人声嘶力竭。
司华弦扯起伤口处的衣襟,防止它粘在身上,她侧过头,用极怜悯的语气说道:“大概是因为邪不压正。”
“哈哈哈哈哈……”那妖人形容癫狂地笑了一阵,他瞪着司华弦远去的背影,眼珠用力到突起,本来想好好利用一下她身上的修为,可惜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手中握着个空了的药剂瓶,手上纵横着蓝色的药水和司华弦的血,不过这份大礼,日后足够她受的了。
司华弦东绕西绕了一天半才绕下山,该死,这妖人属猫的吗,不但问三句说一句傲娇得要死还会挠人!简直了,司华弦心里嘟囔,她咬牙挨到了镇上,药房裁缝铺一条龙,两个时辰之后还是一条好汉。
其实那伤口面积不大也并不深,一路走回来愈合得差不多了,待换下了染血的衣服,司华弦又像没事人一般抱着剑在街上闲逛,顺道挑了些小玩意儿,司华弦也不急着回门派,等天边擦黑了,便拐进了常住的客栈。
门口的店小二一见司华弦,一甩毛巾迎了上来:“华弦姑娘还是住店?菜要店里招牌不要香菜葱姜?”
司华弦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店小二一套一套的一定是因为他记性太好了,一定不是因为她来的次数多,她来的次数一点都不多,嗯,没错。
在客栈大堂里随意落了座,司华弦抱着剑闭目养神,邻桌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大,听上去几近争吵。
“我亲眼所见,一个大男人越缩越小,最后还长出了鳞片。”
桌边众人哄笑一片,站起来的那人拎着酒坛,醉到站都站不稳:“真的,就在昨天,长街上……”
“我给大家说一个,”又有一个人扶着朋友的肩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指冲着空气虚指:“前两天街角的胡屠夫跟一个人吵了起来,眨眼之间就有一群人凭空出现,胡屠夫吓得摊子都不要了,哈哈哈……”
店小二端着菜到了司华弦的桌旁,看着面若冰霜的司华弦,觉得她大概是嫌吵,忍不住说道:“就是凑在一处吹牛的一群醉鬼,姑娘莫怪。”
司华弦睁开眼笑了笑,从一旁的竹筒里抽出双筷子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道:“小二哥哪里的话,我不听便是了。”
店小二挠了挠头,守在一旁等司华弦吃过了饭,就引她上了楼。
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晨,司华弦不紧不慢地回了门派。
“司华弦,我的香粉呢?”
被师妹团团围住的司华弦猛地抬头,露出了个极灿烂的笑:“哎呀,抱歉师姐,我忘了。”
司华弦每次去街上,都顺道帮诸位仙姑同门捎点精巧的姑娘家的小玩意儿,然而师姐湘扬素来爱找司华弦的麻烦,司华弦也不愿意给她跑腿,于是她想要的东西,一般都会被司华弦直接无视。
司华弦这笑是真的打心底的灿烂,然而湘扬白眼一翻,眯着眼瞧着司华弦:“我说师妹,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这三天两头往街上跑,不怕被师尊瞧见?”
司华弦分发完了东西,背着手从人群里挤出来,笑嘻嘻地道:“劳师姐挂心,我小心一点,师尊又不常来,怎……”
正说着,身旁的师妹扯了扯司华弦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