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苏应道,立刻离开去通知白芍。
“人走了吗?”储殊词用完膳,端起沏好的茶,一手拿着茶盖,轻轻拂过茶面的茶叶,动作缓优雅,半垂着眼帘,似无意地问道。
“尚未,在院中与夫人正在赏花。”储殊词没有问谁,白蔹却明白。
“嗯。”储殊词应了声,也不再多问。
“百濮国可有异况?”今日的储殊词竟是主动询问起了百濮国的事,往日惯例每月都有固定汇报的时间,除非遇到重大的事情,白蔹才会在常日向储殊词说起。
“使臣刚出发,半月左右能到临安城。”白蔹回道。
“今日阳光不错,夫人前些日子是不是提过要办个赏花宴?”储殊词放下茶杯,站起身,理了理衣袖,边往门外走去便问道。
“是,管家最近正在安排向各府中送请帖。”白蔹也跟上。
“明日去别院小住,你先去收拾一下,别跟着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储殊词停下,转身望着白蔹道。
“白苏回来也别让她去寻我,我一会儿便回来。”储殊词知道白蔹要说什么,先她一步堵了她的话。
“是。”白蔹张了张嘴,只能无奈道。
虽然白蔹知道储殊词武功比她们任何一人都要好上许多,可也许是储殊词伪装得太好,一直对外称身体有恙,导致她们都有一种错觉,仿佛储殊词是真的体弱,需要人照顾一般。
和昨日在水云寺一样,储殊词依旧一个人,出了院门,似是随意地在府中逛,却又像是在往花园中走去。
“姐姐!姐姐!我在这儿。”储殊词逛到湖前,抬步刚想上桥,身后便传来一道银铃般的脆脆声音。
“玥儿。”储殊词望了一眼湖对面隐隐约约的人影,便收回视线,转身望着向她跑来的储殊玥。
“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白苏和白蔹呢?”储殊玥知道姐姐身体不好,没有很淘气地冲到她的身上,反而轻轻地握着储殊词的手。
“我让她们不跟着,想自己逛逛。”储殊词蹲下身,和储殊玥平视,抬手揉了揉储殊玥的头,微微笑道。
“姐姐是想去花园的吗?”储殊玥歪着脑袋,黑亮的瞳眸闪闪发光,灵动活泼,她刚刚好像看到姐姐抬脚了。
“只是随意逛逛。”储殊词摇了摇头,站起身,牵着储殊玥往回走。
“今日在学堂学了些什么?”储殊词像平时一样问道。
“夫子教了新字,不过那些字我都认得,姐姐之前教过我。”储殊玥抬头望着储殊词说道,声音糯糯的,语中满是骄傲,似是在求夸奖一般。
“玥儿真厉害,夫子有没有夸玥儿?”储瑾瑜莞尔,揉了揉储殊玥的脑袋,毫不吝啬地夸道。
“嗯嗯!夫子说玥儿很有姐姐当年的风范。”似乎储殊玥高兴的是能和储殊词联系在一起。
“不过我知道啦,姐姐三岁便能识千字,我现在已经五岁了也才认得几个字,和姐姐是比不了的。”储殊玥一直将储殊词当做自己的榜样,所以即便她在同龄中早已是佼佼者,却仍虚心好学。
储殊词笑了笑,又问了些其他的事。
两人刚走不久,储夫人和花漓漾从桥另一边走了过来。
未见到储瑾瑜,今日已过去了近半,刚刚花漓漾也直接问了储夫人,储瑾瑜的确不在府中,花漓漾便也不再久待。
饭后陪着储夫人又聊了聊,便回府了。
之后的几日,花漓漾日日都来储府,且每日来的目的都相同。
找储瑾瑜。
可自上一日她离开后,储殊词第二日便去了别院。
府中的人也不用再告谎,他们的大小姐是真的不在府中了。
“你们说瑾瑜她是不是在躲着我?”在又一次从储府回来之后,花漓漾郁闷地问道。
花漓漾直觉储瑾瑜是在躲着她,不然像她们那么要好的关系,她去了储府这么多次了,不可能一次都见不到人。
“储小姐为什么要躲着小姐?”木槿已经习惯了花漓漾称呼储殊词为储瑾瑜了,只是却很好奇为何花漓漾会有这种想法。
两人虽是表亲关系,储府和花府更是常有走动,可至今她们却从未见过面,称得上是陌生人也不为过,储殊词有和理由要躲着她?
“不然为何过了这么久,她还不来见我?”花漓漾说的理所当然,也理直气壮。
在她的印象里,储瑾瑜一向都是日日踏进她的院门,从未有过缺席。
可自从她醒来之后,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
甚至连她亲自去储府也见不到她,不是躲着她,是什么?
虽然上一世她从水云寺回来之后,是想和储瑾瑜保持距离的,可那是上一世啊,这一世她从未有过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