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当日,花仲漓一家和花叔漓都回了花府为花季漓践行,桌上花漓漾泪雨霖霖,表现得万分不舍,无人察觉她也会跟了去。
甚至于花季漓出发时,花漓漾还随众人将他送出了府门。
花季漓走后,花漓漾也向花父花母道别,说是几天没去储府,今天去看看,晚些再回。
众人也不疑有他,让她去了。
花漓漾这几天让木槿和紫荆分批次地将她的行礼运了出去,藏在客栈之中。如今花季漓前脚刚走,她后脚便跟上,光明正大地跟着。
不过,她也没瞒着花父花母,她的辞别信放在了悠然阁中。
他们若是发现她久久未归,也不在储府,去了悠然阁,自然能看到信。
花漓漾本想告诉他们实情,说她是要去寻储瑾瑜,却又不知道储瑾瑜为什么会这么做,便也没有多交待,只称自己贪玩,想去边关看看。
花漓漾本想悄悄地走,去客栈的时候竟是碰到了君倾墨。
“倾墨?”花漓漾在马车上本没打算下来,看到君倾墨向着她的马车走过来,立刻跳下马车,难掩激动。
“昨日安宁看到木槿来这家客栈,我猜想你今日可能会过来,便过来碰碰运气,不想还真遇上了。”君倾墨面露微笑,声音轻柔,又道:
“这是望江楼和漱玉轩的点心,以后要很久吃不到了。”君倾墨说着,她身后的安宁和冬辰将手中的糕点交给木槿和紫荆。
“嗯嗯,等我回来也给你带好吃的!”花漓漾心下满是感动,也笑着道,眼眶却微微红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君倾墨不能舟车劳顿,也只在秋冬之际去苏台避寒,其他地方便是想去,也只能有心无力。
所以每每花漓漾去过一个地方,便会为她带些各地的特色吃食,或是纪念物,也会和她说些各地的风土人情,便也像她也去过一般。
“好,快去吧,我等你们早日平安归来。”君倾墨唇角微扬,笑着催促道。
“嗯嗯,那我走啦。”花漓漾上前抱了抱君倾墨,说完后,踏上了马车。
“去截了信。”望着远去的马车,君倾墨转身,吩咐道。
“是。”岁余应声,立刻去办。
信自然是送到储府白苏手中的信。
君倾墨知道花漓漾身边有储殊词安排的暗卫,今日又多了储府的人,不出所料,定然是白苏派来的。
这几日花漓漾未去储府,她也知道。
既然花漓漾想偷偷地去找储殊词,她便帮她一把。
至于她身边储殊词安排的人,君倾墨猜他们即便向储殊词汇报了,她也不一定会看。
不然储殊词又怎么会在花漓漾又是吐血又是高烧昏迷之际离开?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不知。
“清落这几日可惹了什么事?”君倾墨上了马车,闭上眼,手杵着额间,满心的疲惫。
君家这一辈只有她和君清落两人,她尚不知能活到几时,君清落又是那副扶不起的模样,虽然在她面前仍称得上乖巧,在外却小霸王般,无恶不作。
若不是他君家嫡子的身份,早不知被人教训了多少回了,现在有没有命在还尚不可知。
君倾墨每每想管管,也是力不从心,只能嘱咐他身边的人多照看些。
一些小事她可以帮他解决了,若是闯了什么大祸,以前动用些君家的关系,也能掩过去。
但今时不同往日,终黎王刚动了王、许两家,以后对待世家的态度也不知会如何。
总之这段时间不太太平,君倾墨不太放心。
“小公子昨日在楚湘楼与纪家小公子因为文姑娘大打出手,两人最后皆负了伤,今日又约在了城外。”无序恭声道。
楚湘楼是临安城最大的青楼,也是这些达官显贵常去之地。楚湘楼虽是青楼,却又不似一般的青楼,能进得了楚湘楼的人,非富即贵。
楼中姑娘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
岁余口中的文姑娘,便是楚湘楼的头牌,据说只卖艺不卖身,深受大家的喜爱,每日皆有人因她头破血流。
君倾墨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她的名字,也不惊讶。
只吩咐了岁余去城外看看,让君清落今日早些回府。
“等等,去纪府。”君倾墨想起来上次答应了纪慕溪去纪府看她的事,想到纪慕溪,君倾墨笑了笑,眉目舒展,似是散了一身的疲意。
“去望江楼再买些糕点。”虽是一时兴起,却也不能空手而去,贵重礼物倒也不必,望江楼的糕点作为临安城一绝,也送得出手。
只是不知道纪慕溪吃不吃得惯。
小孩子似乎都偏爱甜食。
“再去漱玉轩买些。”君倾墨又吩咐道。
“是。”安宁和冬辰同时应道,分别去买,君倾墨命人将马车停下,在路边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