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溪溪怎么样了?”纪慕榕一直在院中,见君倾墨出来,立刻上前问道。
“睡下了,先不要去打扰她,守在门外就好。”君倾墨对着纪慕榕点了点头,才道。
对于这种毒,君倾墨再是熟悉不过,每次一经发作,直至昏迷才会停止,自然睡醒了便好了,若是被外界吵醒了,脾气会变得莫名暴戾,伤人又伤己。
“纪小姐知不知道...”想起刚刚纪慕溪的话,君倾墨不确定要不要告诉纪慕榕她是中毒的事。
“怎么了?”纪慕榕第一次见到君倾墨这般神色犹豫的模样,她又是从纪慕溪的房里出来的,纪慕榕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是和纪慕溪忽然生成这种怕冷的‘怪病’有关。
“慕溪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怕冷?”君倾墨终究没说纪慕溪中毒的事,只关心一下。
“我也不知道,府中医师看了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纪慕榕摇了摇头,查不出是何病,也不是中毒。
“查不出?”这让君倾墨有些惊讶,这么明显的中毒痕迹,竟是查不出?
当年她像纪慕溪这般,医师看过后便确定了她是中毒,只是也确定了此毒无解。
各大世家中的医师都不是什么平庸之辈,竟是连她是中毒都未发现?
“嗯,医师说溪溪的症状像是中了...无痕,体内却又毫无毒素。”说到‘无痕’二字纪慕榕望着君倾墨顿了顿,她记得没错的话,君倾墨自小便是中了这种毒。
这种毒也应着它的名字,除了病毒发作时身体忽冷忽热,平日里丝毫看不出中毒的痕迹,只是比常人要虚弱一些。
也因此,这么多年从未有人知道君倾墨的体虚其实是因为中毒。
“体内竟是毫无毒素...”君倾墨喃喃自语,心里也不知想的什么,“难道是...”忽而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还未待她出口便迅速烟消云散。
“什么?”纪慕榕的视线一刻也没从君倾墨的身上移开,自然也没错过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光亮,忙问道。
“没什么。”君倾墨眉头微皱,摇了摇头,眼中的光芒也慢慢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她总觉得自己刚刚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万分重要。
“我也怀疑慕溪是中了无痕。”君倾墨哂笑一声,眼中神色复杂,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我也中了无痕,有十年之久了。”君倾墨第一次对别人提及她中的毒,虽然她知道纪慕榕定是早知道了她中毒的事,但从他处知道和她主动告知终是不同。
“这毒...”纪慕榕欲言又止,毕竟她和君倾墨也不熟,有些话不好直接问,但君倾墨却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短时间内不会置人于死地,只是前期会有些难熬,熬过去就会好很多。”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无痕第一次发作时,君倾墨似是还记得那种痛苦,怕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但习惯久了之后,也便不觉有什么了,习惯真是个好东西。
尤其最近几年,君倾墨觉得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发作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几日,身体也是从未有过的舒适,像是从未中过毒一般。
“明日我再过来,将平日里的一些注意事项,药食膳谱写下来。”君倾墨又道。
虽说无痕无解,可这也终究算是冷热之症,平日里多注意滋养,对身体也是有益无害。
如今君倾墨的气色比起几年前不就是好多了吗?
“多谢君小姐。”纪慕榕没想到君倾墨会这么说,惊喜之余却又觉得情有可原。
怎么会情有可原呢?
纪慕榕没太将她脑中突然冒出的这个词放在心里,对着君倾墨又道了番感激之言。
君倾墨只笑着点了点头,没在纪府多留,也未去拜见纪父纪母,只让纪慕榕代为问好,便回府了。
另一处,花漓漾拜别了君倾墨,并没有立刻追上花季漓,反而不远不近地跟着,花季漓一众人也并未发觉。
花漓漾知道她瞒不了多久,但瞒上个几日,她还是有些信心的,可没想到她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只半日的时间,便被击得连渣渣都不剩。
“花漓漾!你怎么在这儿?”花季漓很少叫花漓漾的全名,往日都是一口一个妹妹,妹妹的,整个临安城谁人不知花家四公子最是宠着花漓漾,想要天上的月亮绝对不可能给她摘星星。
但也有例外,便如此时这般。
花季漓刚一出城,便察觉有人跟着,路上也装作不知,只想着到了落脚处再一把揪出来。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个跟了他一路的人竟然是他那乖巧的妹妹!
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她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