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那么怕苦,每次都要哄着才肯喝药。”君倾墨拿过一个蜜枣递到纪慕溪的嘴边,又笑着道:“冬辰说这个蜜枣是厨房新研究出来的,比之前的更能解苦味,尝尝看。”
纪慕溪就着君倾墨的手咬住了蜜枣,慢慢地嚼着,整个心神都在君倾墨的身上,也没仔细尝这是什么味道,但却是很甜,从舌尖甜到了心里。
“味道怎么样?”君倾墨见纪慕溪吃完又舔了舔唇,好像很喜欢,又拿了一个递给她。
“很甜。”纪慕溪眯着眼,边嚼边道,也拿了一个给君倾墨:“姐姐也尝尝。”
君倾墨看着纪慕溪指尖的暗红色蜜枣,眸色渐深,半垂着眼睑,再抬起眼时,眼中又恢复成往日的清明温润,笑着从纪慕溪的手中接过那个蜜枣:“我自己来。”
君倾墨吃完之后,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点了点头道:“的确很甜。”甜得她有点舍不得吃第二个,免得吃上了瘾。
她这样的人,甜食吃多了终归不好,即便喜欢也要克制。
“怎么不多吃几个?之前不是都要吃一盘的吗?”看纪慕溪也同她一样擦了擦手,君倾墨疑惑道。
“因为药不苦呀,两个就够了,甜食吃多了不好。”纪慕溪故作老成地说道。
可她的话却让君倾墨微愣,总觉得她像是知道了什么,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又笑道:“偶然多吃一点还是没事的,我尝着这也不错,下次让她们少送一些过来。”
“那姐姐也吃吗?”纪慕溪没有动手拿,双眼圆溜溜地望着君倾墨,又将君倾墨的话还了回去。
“姐姐不用动手,我来就好啦。”纪慕溪完全不给君倾墨拒绝的机会,说着,便从盘中拿起一个蜜枣放到了君倾墨的嘴前,满眼的期待。
君倾墨垂眼望着嘴边的蜜枣,暗红色的,泛着诱人味道。这次君倾墨没有再自己接过来,身体微微向前伸,张开嘴咬下了那颗蜜枣。
看着君倾墨吃了下去,纪慕溪的双眸更亮了,嘴角险些咧到了耳后根,也立刻从盘中拿过一个蜜枣放入口中,只咀嚼了三两下便咽了下去,又立刻拿了一个放入口中。
她吃两个,君倾墨吃一个。既然君倾墨觉得甜食不好,那以后她便控制着不让她多吃。
很快,两人便将一盘蜜饯都吃完了,望着空了的盘子,纪慕溪反而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还想吃?”纪慕溪的视线太过明显,君倾墨对着冬辰招了招手,转过了头又笑着道。
“不吃了。”纪慕溪摇了摇头,她也不是真的喜欢吃甜的,每次能吃完一盘也只是想和君倾墨多呆一会儿,只有在哄她喝药的时候,君倾墨才会靠她这么近。
“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君倾墨端了一杯茶递给纪慕溪,随口问道,随后又端起另一杯,一手端着茶托,另一只手拿着茶盖,轻轻拂过茶面的茶叶,递到嘴边,眼睑微垂,细细地品着。
纪慕溪愣愣地望着君倾墨,整个人都被惊到了,这是君倾墨第一次问她想吃什么这种类似家常的话。
“怎么了这是?不舒服?”君倾墨只是随便地问一句,没听到纪慕溪的声音,只喝了一口茶便抬起头望去。
毕竟纪慕溪才刚醒,身体现在也还不稳定,又刚喝了药,君倾墨很不放心。
“嗯?”纪慕溪绞尽了脑汁,还没想出她要吃什么,又看到君倾墨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在反应过来她的话之后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刚刚在想中午吃什么。”
“没事就好,昨晚险些吓到我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君倾墨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放心地又探了探纪慕溪的额头,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下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吃了蜜枣又喝了些茶,现在放松下来之后,身上的困乏也来了,君倾墨觉得眼皮有些沉重,用力眨了眨眼,又道:“那想好了吗?”
“没有...”纪慕溪诚实地回道。
“那不想了,让她们想去,要不要再睡会儿?”君倾墨记得那时的自己喝了药之后都极其地困乏,但看着纪慕溪神采奕奕的模样,怎么和她的情况有些不同,不过仍是问道。
她现在好困......
“好...姐姐要一起吗?”纪慕溪看出来了君倾墨的疲乏,虽然她现在不困,但是也可以睡。
或许是太困了,君倾墨点了点头,脱了外套放在床边,掀开被子便躺了进去,床褥里暖暖的,惯有的清香里又多了些奶香,这是纪慕溪身上的味道,“睡吧。”君倾墨抱着纪慕溪,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呢喃,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因为身体的原因,加之常年喝药,君倾墨睡得一向比别人多,昨夜一夜未合眼,心一直悬着,早上喝了药原本就有些困,但大脑却一直紧绷着,直到纪慕溪醒了之后,彻底放下心来,困意便席卷而来。
纪慕溪躺在君倾墨的怀里一动不敢动,就怕吵到了她。可心跳却越来越快,心跳声也越来越大,像是擂鼓一样,忙闭上眼调整着呼吸,不能太激动。
纪慕溪想起昨天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病,中了无痕之人,情绪不能过激,她昨天因为能和君倾墨同床而过于激动,导致从未发作过的毒第一次发作,也让君倾墨这么辛苦地照看了她一夜,累得倒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