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纪慕溪心里越发得愧疚,明明是她的原因,最后却全要君倾墨来为她承担。
纪慕溪原以为她会睡不着,结果最后竟然睡得比君倾墨还要深。
再次醒来,床上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纪慕溪立刻坐起来,掀开被子就往外走,这次她没有再碰上君倾墨让她躺好。
“姐姐呢?”纪慕溪问着候在门侧的侍女,神色有些焦急道。
“小姐在书房。”侍女被纪慕溪的眼神吓愣了,呆呆地指着书房的方向,还没反应过来,纪慕溪便风一般地消失在了原地。
书房距卧房不远,纪慕溪很快便到了书房门外,刚抬起手,还没敲门,看到自己衣衫凌乱的模样,心头一震,又立刻跑回了卧房,她不想君倾墨又担忧她。
书房内君倾墨听到房外的动静,想着是纪慕溪醒了,打开门脸上刚扬起笑,却只看到了纪慕溪的一道残影,步伐凌乱。
君倾墨不明所以,刚上扬的唇角也慢慢拉平,关上了门,重新回到书桌前,处理着这几日的事。
她以君家的名义从各地调来的人员物资等已陆续送到,但这些如何合理分配才能让苏台度过这一难关,仍需细细规划。
她写了信给储殊词,既然让她将苏台放心地交给自己,自然不能只是空话。
君倾墨刚写完几封信,刚刚来了又突然消失的纪慕溪再次走到了书房门口,这次她穿戴整齐,容光焕发,不再有丝毫的犹豫,抬手敲了敲门。
但这一次君倾墨反而不再理会,一直候在身侧的冬辰去开了门。
纪慕溪见开门的是冬辰,脸上扬起的笑慢慢地淡了许多,直到看到伏案挥笔的君倾墨才又扬起了灿烂的笑,走到桌前,轻声喊道:“姐姐!”
“醒啦?饿了没?”君倾墨握着笔的手微顿,随后放下笔,抬头望过去,也笑着回道。
“还好,姐姐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纪慕溪绕过桌子,走到君倾墨的面前问道。
“刚醒不久,看你睡得香甜,没舍得叫你。”君倾墨回道。
其实君倾墨没睡多久便醒了,心里惦记着苏台的事,即便睡得深沉,梦里也惦记着。
君倾墨最后是被噩梦惊醒的,但这个噩梦却是和储殊词有关。
梦里的储殊词死了,死在了她之前,但是因何而死,她却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模糊地记着是和花漓漾有关,和无痕有关。
储殊词也中毒了。
惊醒之后,君倾墨索性便不再继续睡,写了一封信想寄给储殊词,还没递给冬辰又改了主意,她之前刚寄过一封,太频繁了不好,便将信放到了抽屉中,但仍一直心绪不宁着,即便之后一直处理着苏台的消息。
直到听到门外的消息,知道是纪慕溪来了,没等冬辰反应过来,便匆匆起身去开了门,不想看到的却是纪慕溪慌乱而逃的背影。
......
“姐姐?”纪慕溪说了好久,发现君倾墨仍是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抬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轻声喊道。
“嗯?”君倾墨眨了眨眼,收回飞远的思绪,看清了眼前人的脸,笑着望过去。
“现在要去用午膳吗?”纪慕溪抿了抿唇,似是无奈,也不管刚刚她和君倾墨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多少,只道。
“嗯,走吧。”君倾墨也意识到现在时间不早了,站起身拉着纪慕溪往书房外走。
“姐姐刚刚想什么呢?”路上,纪慕溪好奇地问道。
“嗯...在想苏台的事。”君倾墨刻意忽略了她之前想的关于储殊词的事,只道。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纪慕溪不太懂,只知道最近苏台冷得异常,进出府的人有些多,君倾墨待在书房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她也想帮忙,但不知怎么帮。
“你...以后应该能帮得上我。”君倾墨笑了笑,可看到纪慕溪眼中的认真,也收起了玩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即便纪慕溪还小,未来也不会继承纪家,可她终究是纪家的嫡女,又极得宠爱,说不定以后纪家真的需要她帮忙才能拿下。
不觉间,君倾墨想的又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