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爸爸之所以答应的那么爽快,也不单单是看在亲戚情分上,他想扩大品牌的影响力,货源的品质监控就必须握在手里,先说断后不乱,与其等出事了再来追究责任,倒不如一开始就说好底线。
不过既然代销售别家的果子,包装搬运又是一桩活,程爸爸打算等开始做事后,再把那些兼职们又叫来,干过一段时间的熟手更顺心。
而在另外一边,潘盼儿下山了,步行大概两炷香的时间,就会回到自家。
她家底厚实,倒也不用住在远郊。调香师职业特殊,为了保证香的品质,必须亲自种植或者采摘。加上保密的要求,潘父于是花了大价钱在郊外购置了宅院。
不过如今偌大的宅院只有七八人居住,老管家和门房厨娘,显的格外冷清。
潘盼儿推开后门,正要蹑手蹑脚的回房间,突然听到庭院里一声喊:“盼儿!”
潘盼儿背脊一僵,不得不转过头来,正对她娘亲怒气蓬勃的面庞,手里还拿着荆条。
她推起满脸的笑容:“娘,你怎么突然到后院来?这里乱七八糟的没地下脚,小心脏了裙摆。”
潘母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荆条,“我女儿每次都走后院回家,我又哪里不能来了?”
“走后院要快的多嘛....”潘盼儿讪笑,然后在潘母的眼神里忙不迭认错,“我错了娘,我不该随意外出。”
潘母叹口气,把手里的荆条一扔,一股辛酸冒了出来,“哪里是你的错,是我没有用!”女儿正是年轻好时候,怎么会甘心待在宅院里。
“要是老爷还在世,盼儿又哪里去不得!而现在,只剩我们孤儿寡母,你一出门,我总担心你出什么问题。”潘母看不到女儿的声音,心里就一阵阵的跳。
潘盼儿看着流泪的母亲,心软的一塌糊涂,是她的过错,出门告知父母才是孝顺。她手忙脚乱的擦干母亲的眼泪,保证着:“我以后一定不出门了!娘您就放心吧。”
潘母反握住她的两手,“要出门!必须出门!调香需要灵感,天天关在家里哪来的灵光一现!”早年潘父还不是到处游览名山大川,就为了寻找稍纵即逝的灵感。
提到灵感,潘盼儿犹豫了一瞬,还是把之前堂兄告诉她的秘诀说了出来,当然她说的比较简略,潘母还是听了出来。她沉吟着不语,潘盼儿心头七上八下。
潘母终于开口:“我倒是听说过这事。”
潘盼儿精神一振,“到底怎么回事?”
“早些年,你父亲有个好友酷爱喝酒,常常邀请他去酒楼。你父亲虽然不爱喝,但看着朋友免得喝醉也是有的。那一年冬天下雪封城,两人又一起出门。那朋友喝了好几瓶,你父亲也被灌了半瓶,迷迷糊糊之间两人一头就栽进了护城河边。你父亲先醒虽然喝的少,总归还是有些不灵便,他奋力挣扎想要救起朋友,然后被一阵白光笼罩了。”
“然后呢?”潘盼儿急于知道下文。
“后来?突然出现一阵白光照在你父亲身上,他力气一下子变大,居然单手抱住朋友,另外一手划水救了人,两人趴在岸边直喘气。你父亲问朋友刚才看见白光了吗?朋友说也看到了。”潘母说:“回来之后他回味着当时的感觉,调了一款“雨霖霖”,最适合在冬日燃烧,还记得吗?”
“原来雨霖霖是这么来的。此香闻起来有种冷梅气息,仿佛在冬日梅园赏花,又低头看见脚下不屈的青草,生机勃勃。我怎么仿都仿不像。”潘盼儿感叹着。
潘父此香一出,当时立刻赢得斗香会的头名,从此开创属于潘家的时代。潘家的香铺子生意当年翻了五倍,也无怪所有人都想抢到聚香鼎。
聚香鼎又是一件宝贝了,它到底是何人铸造打磨已经无从考证,只知道第一届的斗香会它被拿出来做了彩头。当时的头名拿到聚香鼎很是不屑的把自己的香丸扔了进去,言称作香不需要借助外物,自己已经足够优秀。
接下来就很打脸了,聚香鼎缓缓燃烧,把香丸的气息加剧变浓且并不刺鼻,弥漫了整个会场。当时的会场在开阔的地界,能够蔓延整个会场,得是多大的威力!
而且刚才还不服气的第二名第三名闻到聚香鼎里的气息,立刻磕头认输,言称自己输的心服口服。
聚香鼎一战成名,而且因为特殊的含义和效用,从此成了每一届头名的宝物。
潘盼儿回忆过聚香鼎的来历,突然叹气,“我这次,怕是留不住它了....”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跟堂兄都只在伯仲之间,又如何赢的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