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而为。”潘母对此帮不上忙,每个调香师都有自己的手法,别人帮不了。
“我再去看看爹的手札!”潘盼儿只失落一瞬,立刻振奋起精神,“别的不说,至少得把爹的香方钻透。”
“去吧去吧。”潘母挥手,给女儿准备各式的香草矿石。
潘盼儿回到调香房,这里是她专用摆着各色的香料。调香常用的就是草木和矿石,把他们晒干研磨,加蜜调和,和成香丸线香或者宝塔香,点燃,就是最常见的方式。
潘盼儿把父亲留下的几款成品香放在鼻边细嗅,里面的味道早就能背出来。
“冬至的白梅三钱,红梅三钱,立春的青草两钱.......”潘盼儿背着香方,一抬手袖子里掉下什么东西,骨碌碌滚到桌子边惊醒她,她蹲下捡起来,一拍脑门,对了!是之前那姑娘掉下的!
还挺小巧,两根指头长,透明的瓶身上盖子摔落了,上面有个凹陷,十分贴合食指,潘盼儿鬼使神差的伸手指一按,一股细腻的水雾就从里面喷了出来,同时,柔和的香气冒了出来。
润物细无声,潘盼儿脑子立刻冒出这个形容。凉凉的水雾喷上她手腕,两个呼吸的功夫水雾就散去,只有手腕余香。
这股香气,百合,木香,檀香,还有一股咸咸的气息,刚刚冒出来时不太好闻,在空气里挥发后就变成了海风的味道。没错,海风!
虽然潘盼儿从来没见过海洋,却肯定这是海洋的气息,因为,跟曾经父亲带回来的贝壳有同样的气息。
潘盼儿握住瓶子,淡青色的液体在瓶子里滚动,她心念电转,那姑娘也是调香师吗?还是买下了这款香?她怎么从来没见过?种种问题在她脑子里打转,而且,这瓶子太神奇了!居然能够这么均匀的喷洒水雾,简直是液体香绝佳的承载!
之前不是没人想要突破做出液体香,都囿于两个问题。一是,液体香问题不均匀,前调浓后调单,或者前调淡后调浓,并不能很好的把调香师的水平发挥出来。二是,液体香不密封好,很容易减少,天热时一旦开封,差不多能减少一半。
种种限制,液体香不能大行其道,如果能够有这种瓶子.....潘盼儿一想到此处,激动的差点觉都不睡,跑到山上等那姑娘。
最后还是被潘母拦住,都快入夜谁家的姑娘还上山?要找也是第二天去!这才制止住潘盼儿的激动。
不过这样也阻止不了她,她决定这段时日就守在山上,一直守到人为止!
入夜。
任屏现在蹲在程家小院的门口,愁眉苦脸的盯梢。他发现不过两天的功夫,因果线又增加一条。
绝望,绝望了。
去问鹤翁一行也不顺利,鹤翁在听他说完事实后,摆出龟壳一算,所有的铜钱居然竖起来了!鹤翁算过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
“这怕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老夫。”鹤翁摸着白胡子,“而且此人法力在老夫之上。”法力能在鹤翁之上的,一个手掌都能数出来,又凭什么去给凡间的一个小女子遮掩天机?
为今之计,只有守在人身边,看看到底是那个幕后大佬,任屏就可怜的接到了这个任务,他白天蹲夜里也蹲,百无聊赖。
“怎么样?”一团白光闪过,南墅应声出现。
任
屏打个哈欠,“什么都没发现。”其实根本不累,但无聊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追在人背后,这几天他已经无聊到开始数蚂蚁。
南墅咳一声,“白天我来守吧。”
任屏精神一振,又萎靡下去,“不好吧?大人也很忙的。”
“白日我可以混进她身边,也不会引起警惕。”南墅几乎不容反驳的说,“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