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
她总不能说:大兄弟你压着我胸了,女孩子的胸不能被随便压,会被压平的!!再压,再压我就把你清蒸红烧油炸做成菜吃了——
算了,虽然有这种念头,但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面前的猫不说话还是可可爱爱的,程年年完全下不去手。
她觉得邈邈大概是刚刚化形成人,心智未开,对人理伦常并不理解,所以常常说出些让她羞耻不已的话语,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应该教教他,好好地教教这只猫如何做人。
“反正男女有别……你不能离我那么近。”
“就算是不同种族,也要避嫌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程年年拿着做饭的锅铲放在手中转啊转,表面上是对猫讲道理,实际上也是在说服自己,不要被昨夜少年的美貌迷住了。
顾邈一眼看穿了她藏着的那些小心思,她在挣扎,他就戳断那条令她犹豫不决的基准线,让她迈向自己。
程年年只见白猫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便知道自己极有可能猜对了。她心下稍松,正准备继续“教育”它,白猫却小声嘀咕着:
“可我是你的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程年年仿佛听到,“你的”二字发音几乎是一字一顿,被他咬得格外重。
一方面是无限的纵容,另一方面也在暗示让她对他“负责”。
他仰起脸看她,独属于猫的灵动和他本身冷冽的气质交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质,神秘又引人窥探。他身上的白色的毛发比从前更加浓密,纤尘不染,经过她的修剪显得格外顺滑,仿佛在引诱着她上前去摸一摸。
那双一蓝一绿,漂亮不可方物的猫瞳泛着水光,有些可怜,也有些魅惑。
程年年听见他低低地“喵”了一声。
她放弃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把猫报了起来。
没办法,谁能抵抗一只拥有盛世美颜的猫对你摇尾乞怜呢?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而程年年自认为是坦荡的俗人,为了继续体验吸猫的快乐,偶尔也能放下节操,及时行乐。
“我感觉我养了只祖宗。”
时常诱惑她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祖宗。
等她上钩后,对方已经得偿所愿,该在她身上揩的油水都揩光了。
*****
既然顾邈的身体已经痊愈,程年年心里稍一合计,时间也过去了三个月左右。
是时候回去了。
恍惚间他们已经在人界住了这么久,程年年一边整理行李一边想着,她反而似乎对妖界更加熟悉。
星河街跨越人妖二界,在星河街上人界和妖界就如同两个互不干涉、毫不相交的空间,流逝的时间在这条街上被分为两条平行线,笔直地向前延伸着。人族和妖族生活在同一条街上却不自知,在他们的时间观念里自己度过的还是完整的一天,但是在程年年的眼里,妖族属于黑夜,而人族属于白昼。
在星河街上,她看到的东西很多时候与常人不同。譬如住在街上的妖看到的是白天的太阳,她看到的确是夜晚的圆月。
尽管能横跨人妖二界,但程年年却对妖界更加熟悉,美食楼在妖界也更为出名。
而在人界……程年年都在划水经营,除了几位固定的常客以外,美食楼的知名度并不高。
她此番来到人界替猫疗养,便起了要好好改善人界美食楼经营情况的心思,而在这之前,则需要进行一定的调查,确切的说,是“市场调研”。
为了不被熟人认出,她乔装打扮成男子,顾邈变回白猫,被她塞到包裹里背着,活生生一副清贫书生进京赶考的模样。
循着路线来到熟悉的长安街上,她顿住脚步,面对沿路的场景,心下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