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年不满,捏着某皇子地耳朵大吼:“我不是你是啊,男扮女装,不要脸。”
萧致远也不生气,笑着得意洋洋道:“你应该感谢我,我拯救了大半个苍生呢。”
程年年:“???”这人莫非是在做白日梦?还是得了臆想症?
萧致远淡淡一笑,言语无辜:“不然你要祸害多少个男人。你看咱们从小就认识,你嫁别人还不如嫁给我好呢。”
说完便觉得耳朵一阵刺痛,然后就是骨头错节的声音,还有程年年奸计得逞式的笑眯眯的脸颊。
萧致远忍不住害怕地抖了抖,一路上很自觉的没有再说话。
只不过,隐在槐树后面的那人,眸色更加沉郁了。
程年年被带到鸢尾城纯属是一个意外。
当事人程年年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那天她匆匆忙忙被代母赶到看台下当看官,然后就“意外地”接了绣球,结果绣球拿到手上,就开始一阵阵地冒烟。等到程年年意识到有问题的时候,绣球就已经炸开了。
炸…开…了。
然后她就不省人事地晕倒了。
醒来后,入目的就是萧致远放大的嬉皮笑脸。
程年年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扇过去。
根据萧致远吊儿郎当的解释,就是东夷国国主,有意和程家结成亲事。然而代家世世代代比武招亲的规矩始终无法变更,纵使皇帝之令也无法动摇分毫。然而皇帝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在比武大会的前夜,紧急召令程母入府,与程母暗中合谋演了一出戏。让萧致远披上/人/皮/面/具/,假扮程年年,然后偷偷带着程年年入皇宫。再经过程母的一番解释,事情水到渠成。
程年年斜着撇了他一眼,语气傲慢:“说到底,你还是打不过我。要是你打得过我,何必大费周章。”
萧致远:“……”说得好对,他竟无言以对。
程年年倒是不担心外界如何议论代家,她更担心的是“林苗”的情况。
根据萧致远的说辞,“林苗”当时是没有到场的。并且萧致远至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林苗,那么,林苗究竟去了哪里呢?
想到那个冷冰冰却弱不禁风的美人儿,她内心不禁生出一丝焦急来。
如今的情况也不利于她和家中联系,她只好委托萧致远派人到民间暗中调查。
结果并没有任何关于林苗的消息。
市井内名为林苗的女子不少,但都不是程年年要找的那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待在皇宫里只觉得一日比一日难熬。虽然萧致远每天都会跑来陪着她聊天解闷,开始她也会觉得有趣而故意和他对着干,但是慢慢的,她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萧致远和她一起长大,她并不抗拒他,可是对于要和他成亲的事实却有着无法接受。
而萧致远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抗拒的,于是在皇帝提及他俩的婚事时他总是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两人这样的局面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直到从哪一天开始,代天娇一次次地准备逃出鸢尾城,可是一次次地逃跑未遂。
她想离开这里,她想去找林苗。
程年年有时突发奇想,林苗或许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不然两人的相貌怎会如此相似?倘若不是血缘关系,她也可以肯定,林苗一定与她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要不然,为什么在“她”身边她会觉得如此安心?心脏活跃着快速跳动的感觉,血液顺着脉络汩汩流通的悸动,还有忍不住追随着、陷入“她”深不见底的澄澈却淡漠的目光的身不由已……
控制不住地为“她”所吸引,想要和“她”更亲近一点。
话语可以欺骗他人,但是感官不能。
生性率直的程大小姐深以为然。
她,或许喜欢上了一个和自己容貌神似的女人。
看起来很荒诞很不可思议,可是人活这一世,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要对自己、对这世界坦白。
她也想做一个对自己坦白的人。
于是开始悄咪咪地谋划起了第一百零二次逃跑计划。
夜色阑珊,天空中已经隐隐约约泛出一丝鱼肚白。
程年年却觉得越睡越沉,眼皮子仿佛黏住一般,无法睁开。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清俊无匹的男人,身上却带着林苗的气息,让她禁不住沉溺其中。
男人撑着双手将她禁锢在床板和他宽厚的胸膛之间。鼻息间滚烫的温度快要灼伤她,她想要动一动换一个舒适一些的姿势,却被男人强硬的动作硬生生制止住了。
“别动。”他嗓音暗哑。带着一点警告却祈求的意味。男人富有磁性的声线撩得程年年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颤栗起来。
接着双眼就被一只温凉的大手覆盖住,正好疏解了她脸上的热度,她甚至舒服得蹭了蹭。
结果换来男人难耐的喘息和唇舌的征伐。程年年无法自抑地心跳加速,大脑里一片空白,好像只剩下璀璨的烟花绽放的震耳声响。
这种感觉……
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模一样。
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却空无一人。
她害羞地捂住自己的脸,心想自己真是完蛋了。
到底是有多喜欢。才会把那人当成男的,召入自己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