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时钦能理解,那靳俞亭就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别的问题。
“哥哥,你跟我说的那些、那些假话,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吗?它们比真话还要真,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相信,下意识就会相信,甚至会怀疑自己。”时钦拧着眉:“就像之前,我说我失忆了,那时候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哪怕我明知道是假的,可依旧会忍不住当真,还有你说的怀孕也是,那么不可思议,只要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就会当真。”
“今天也是,隔着电话,你跟我说要去开会,语气态度那么自然,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一样会当真。”时钦很苦恼:“哥哥,你要骗我太容易了,根本就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只要是从你嘴里面说出来的话,我就都会当真。”
“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时钦望着靳俞亭,眼神带着一点楚楚可怜:“我怀疑自己都不会怀疑你,哥哥,你下次不要骗我了好不好?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是不是为了我好,都不要骗我了好不好?我分不清楚,你的话窝都会当真,我不想我当真了以后再发现原来那不是事实。”
“哥哥,我不想要那样的感觉,一点儿也不想。”
时钦靠过去,靠在靳俞亭的肩膀上,语气低落:“我妈说,我对你太没有原则了,这样不好,这样的感情不是在一个平等的基础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到最后我会变得患得患失,到那时候,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会讨厌我自己。”
不得不说,夏渝有些话还是很对的,作为一个过来人,她的提醒很到位,时钦自己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现在还只是一个苗头,如果这种事情再多发生几次,他会怎么样?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之前失忆撒谎也是我开始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这是错的,以后也绝对不会再说谎骗你。”时钦有点急切:“我……”
“钦钦。”靳俞亭堵住了她的嘴,轻轻吻着,良久才将人松开,然后叹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我们慢慢说好不好?”靳俞亭搂着时钦,拍着他的背:“首先,你说你骗我失忆的事儿,就不要说了,你本意并没有想要骗我,只是那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会顺着医生的话说,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要有压力,好不好?”
“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个小情趣,更甚至,我很感谢那次。”握着时钦的手,靳俞亭继续往下说:“我当时肯定是存了小心思的,想趁人之危来着,后来发现钦钦没有失忆,再说的那些其实都是知道你知道,所以逗着你玩的,想看看你的反应。”
靳俞亭的解释非常认真:“那应该不算是故意骗你吧?后面怀孕还有之前电话里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我站在自己的角度做出决定,不想让你担心牵挂。”靳俞亭停顿了一下:“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是我做得不够好,对不起钦钦,我认真道歉,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说你无条件信任我的时候,我其实有点高兴。”靳俞亭握紧了时钦的手:“对不起,我也不想辜负你的信任,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再也不发生这种事情,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骗你了,好不好?”
听着靳俞亭的保证,时钦想了想:“也不是什么都要跟我说的,你有你的顾虑,实在不能说的,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好。”靳俞亭点头答应:“那以后就约定,可以不说,不能骗人,好不好?”
“我也不会再骗你!”时钦急雨保证:“婚姻不应该建立怎欺骗的基础上,我们要打好地基,以后才能走得更长远,哥哥你说是不是?”
“是。”靳俞亭碰了碰时钦:“钦钦说得很对,是我没有考虑好,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要对得起钦钦对我的信任,不能破坏它。”
“那我们和好了?”
“没有跟哥哥生气。”时钦抱过去,蹭着靳俞亭:“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有一点生自己的气,有点别扭,其实我可心疼了。”
“多心疼?”靳俞亭故意逗他。
“今天医生给你看伤的时候,我都不敢看,他一碰,我就觉得好像在我脚上一样,酥酥麻麻的疼。”贴着靳俞亭,时钦又说道:“也有一点生你的气,怎么不小心一点,还有一点生我妈的气,都怪她不让我接电话,我要是早点接电话,你就不会那么着急,也就不会受伤了。”
说到夏渝,靳俞亭立马又紧张起来:“妈今天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时钦老老实实回答:“她知道我们是假怀孕了,而且还不让我告诉你,说要看你怎么跟她交代。”
“我本来是答应了她不跟你说的。”时钦有点心虚,不敢看靳俞亭:“我没有骗你,就这些。”
“早晚得知道。”靳俞亭捏这时钦的手指头,想了想:“明天我给妈打个电话再说吧,这事儿反正也瞒不住,我看妈今天对我地态度好像还可以,说不定看出来我很诚心呢。”
玩笑话是玩笑话,靳俞亭知道夏渝不会单单支看他诚心不诚心的,夏渝那人毛病多,又爱插手时钦的事情,能让它彻底放心把时钦交给自己,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起码好一点,不再逼着他们去离婚就行,日子总是慢慢过的。
靳俞亭受伤,于是光明正大逃班赖在家里,因为大楼电路要重新整过,这两天都有点不太稳定,干脆也给时钦放了假,两个人都有了整块的时间可以腻歪在家里,早上睡到自然醒,靳俞亭单着脚去哪儿都不方便,几乎一整天都赖在时钦的身上,两个人挤在一张沙发上,你看文献我看方案,你玩手机我打游戏,日子过得十分快活。
夏渝那边靳俞亭也去解释了,靳俞亭才解释完,夏渝转头就给时钦发了叹气的表情,不过这事儿倒是也没再说。
日子一天天过得平淡且自在,时安国来的那天正好是靳俞亭要到医院复查的时间,两人起了个大早,床上腻歪了一会儿,就耽误了点时间,以至于早饭就吃得有点匆忙,时钦的牛奶还没喝完,家里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谁呀?”时钦嘟囔了一声,见靳俞亭要起来,赶紧拦着他:“我去开门,你别动了。”
“没事儿,我感觉都已经好得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多少?”时钦边走边回头叮嘱靳俞亭:“别动了,昨天晚上就不老实,还疼呢,今天再不老师,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医生怎么说的……”
“昨天晚上那可不是我不老实。”靳俞亭眼里带着笑:“是钦钦太不老实了,我是没办法才不得不老实一下。”
“我才没有,是你故意、”时钦不说了,看着屏幕里的人,扭脸对靳俞亭小声说道:“我爸怎么来了?”
得,反正不是来探伤的,靳俞亭大概也能猜到时安国的此行的目的,对靳俞亭来说应付时安国绝对比应付夏渝轻松多了。
毕竟,夏渝追根究底都是希望时钦好,而时安国显然就不是,那靳俞亭自然也不需要顾虑,以前不知道钦钦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既然知道了,那这委屈就不能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