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木簪子好用。”景湉期见他手里玉簪已经断成了两截,不由可惜。
“用这根。”叶昰倾顺手卸了头冠,将自己那根簪子递给她。
本也只是将头冠戴上看看,景湉期并没有将头发束得紧实,叶昰倾卸了头冠,长发又散落下来。
有话好好说,别搞这种……,景湉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怪不得电视剧里会有那种女主头发散下来,艳惊四座的镜头,少阁主这样的举止,确实是艳惊四座的。
不怨华阳公主和赵怡燕等人如此意难平,如此绝色,今生若是睡不到他,还有什么意义?!
千万不能让叶昰倾知道自己心中这点小九九,不然她今日估计出不了这道门,她还惜命。
“这不是御赐之物?学生可受不起!学生头发够长,不用簪子也可!”景湉期连连摆手,表示拒绝,她可不想折寿。
“不是御赐之物,这头冠是我父亲昔年冠礼时的旧物,簪子是我的。”叶昰倾说到,递簪子的手还在那里。
“让你用你便用!”叶昰倾见她不接,自己回身握了她头发,顷刻间便挽好了发髻。
景湉期晓得这一位给东西不喜人拒绝,见他如此,也不愿再火上浇油,免得又在他生辰把他惹生气,她看了看镜子,少阁主果然心灵手巧,居然还像模像样的。
“少阁主可还有事……若是无事,学生先走了。”景湉期觉着这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关在一个屋子中梳头发实在太过诡异,还是早点回去睡觉为妙。
“这一段时日,辛苦你了。”叶昰倾这话说的有十分真心,这一个来月景湉期的忙碌,他看在眼里,见她也有为自己操劳的一日,心中顿觉平衡不少,一时又觉着她太过劳累,竟然还有些心疼。
“这是学生该做的,术业有专攻,学生也只是算算帐而已,管家他们才忙辛苦呢!”景湉期笑笑,本来嘛,这几年她占了叶昰倾多少便宜,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这是您的大日子,学生能出一份力,甚为荣幸。”
“你这份功劳我记着,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叶昰倾垂首将那头冠放到了一旁的锦盒中,对景湉期如是说到。
“学生告退。”
终于可以走了,景湉期半点不耽搁,马上出去穿了衣服披了斗篷走人。
叶昰倾却看着景湉期留下来的那一根断簪,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还好是根玉簪子,轻易就掰断了。
才回到自己的屋子,景湉期即刻就把发间那簪子拔了出来,自己找了个地方放好,预备哪天还回去。
这么一折腾景湉期,比先前更累了,除了衣裳,爬上床,一觉睡到大天亮,几个丫鬟见她太辛苦,预备好了衣裳和首饰才叫她起床。
“我今日当真要如此穿吗?”洗漱完毕,景湉期坐在镜子前任由丫鬟们打扮。
“今日是少阁主的大日子,您是承恩王府的人,自然是要好好打扮,才不失了礼节。”造型指导苏嬷嬷在旁监督,今日景湉期的打扮,要往压得住阵的庄重和华丽,好在她身量不算矮,打扮出来也有几分气势。
“这是在王府之中,女郎不必一味藏拙。”苏嬷嬷提点她道。
景湉期点点头,她今日虽不必去安置四方宾客,但是各家夫人也好,大臣也罢,必是会注意到她的,且不论她是了凡大师的弟子,单是九月里,叶昰倾抱着她出了三皇子王府那一件事,就够引人注目了。
虽说今日头上的发饰有些沉,走两步,习惯了一会儿就好多了。
“时辰差不多了,您也该出去了。”苏嬷嬷见时辰差不多了,提醒景湉期到。
景湉期打足十二分精神领着今日当班的忍冬,往前院去。
因为承恩王府没有女主人,所以这次的宾客,都是由皇上身边的徐公公领了内务府的人来安置的,苏嬷嬷也在背后教导过景湉期要如何与各家官员及夫人排坐席,与内务府排的位次,相差无几。
叶昰倾的冠礼,能有一席坐着观礼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天家贵胄,朝中大员,一品夫人,而景湉期作为叶昰倾的父亲名下唯一的弟子,坐席被排在了老阁主的右侧,当下以左为尊,叶岐的左侧席,自然是留给叶昰倾的。
怪不得苏嬷嬷要那么费心的将自己装扮起来,瞧瞧这一个个夫人打扮得如此隆重,尤其是华阳公主,更是打扮得跟个金孔雀似的,梳着高髻。恨不得将金子往头上堆,也不知她脖子酸不酸。
苏嬷嬷的审美一直十分到位,大约是料到今日这些夫人们,必定是与华阳公主差不多,又是金又是红,给她选的外袍是织了银线的浅青色,青色原本沉闷,却因有大片精致银线绣花的缘故,透出一股子华贵来。头饰也以玉质与银器镶嵌为主,搭配得宜。
景湉期见华阳公主狠狠看着自己,竟是要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可能自己没有和她走一个风格,不好比美,失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