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息扫过脖颈,慢慢地靠近过来。长夜眼眸漆黑,容貌瑰丽俊美,宛若一朵靡艳的鲜红花朵,散发出缠绵的艳香。
江应鹤一直很吃他这套,被这张脸忽悠了一半,直到对方的唇凑上来碰到了一下,他才仓促回神,道:“怎么不说?”
“怪我……天资愚钝。”长夜低声道,“好像我是最不懂你的那个。”
江应鹤一时怔住。
“李还寒虽然暴戾冷酷、无情无义,但他却懂得收敛、悟得温柔、洞悉师尊的坚持与大义。秦钧……那只鬼散漫狂妄、自视甚高,却也明白你的心意,而且还更加冷静。”
长夜的声音越来越低,抵着他的肩膀,从他的怀中慢慢沉下去,像抽断了几根脆弱的枝叶。
“我却不懂。我只知道师尊好,觉得你很好,却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想,如若你真的觉得凡人之性命微末卑贱、不值一提,便也不会有当日的我……”
江应鹤听到一声低落而微哑的哽咽。
长夜轻轻地亲了他一下,道:“师尊会因为我笨,就不喜欢我吗?”
江应鹤哪里受得了他这种没安全感的样子,把前几日被大猫压在身下蹭来蹭去的事情抛诸脑后,回抱住对方安慰道:“怎么会,你又不笨,你只是年纪小……”
他话语一停,想起这只才是最大的。
这句话果然鼓励了对方。长夜抱紧了他,一开始只是轻而小心地亲他,随后就开始放肆,肆无忌惮地往他唇瓣间钻,还一步步地逼近过来,一直把江应鹤按到了白鹤玉宇的冷玉墙壁上。
还寒和钧儿都有些事要办,他们两人还以玄微仙君弟子的身份,接手了一部分蓬莱的内务。这段时间,似乎是眼前这只小猫抓住得难得机会。
江应鹤慢慢地反应过来,咬了他一下,匀了口气,气息与声线都有些乱:“小畜生,你算好了的。”
长夜虽然被骂,但反而眼眸发亮,环着他的腰道:“是真心话。”
他当然知道是真心话,若不然也不能上小猫这么大一个当。江应鹤半推了他一下,道:“还想做什么?手?”
给他解披风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毫无障碍地继续了下去,而且还理直气壮,义正严词:“应该还给李师兄。”
这会儿倒是算得清清楚楚了。
江应鹤握住他的手腕,道:“以你的自控能力,折腾现在的我,听着像不像一桩惨案?”
他眼下可是没有修为的,□□凡胎,及时刹车还好,要是真的照着路一道开了下去,估计中途就得散架。
长夜神色一僵,仿佛也想到了那场面,有些纠结地道:“我的自控能力……”
确实不行。
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江应鹤亲了亲他的额头,道:“行了,你这天天想得都是什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长夜正想辩驳解释一句,就听到玄门之外的几声鹤鸣,鹤灵似是识别了来者,出了几声通知主人。
江应鹤转过头,看到玄门开启,一身淡粉衣衫的男人跨步进来,见到眼前这一幕,脸色逐渐变化。
“我来的……”童归渔眯着眼思索,“是不是不太巧?”
在他视角之中,这个压在墙壁上亲吻的姿势,特别适合下一步就解开腰带,做一些他喜欢看的事情。
江应鹤被这句话问得卡住,推了一下身前的长夜。
长夜自然懂得他的意思,幽怨地看过来一眼,转而变回白色小猫咪的模样,跳回他怀里。
童归渔从旁看完,啧啧称奇:“不愧是妖尊大人,能屈能伸、可软可硬、坚韧不拔、耐力惊人。”
江应鹤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用扫黄打非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道:“专程来看我的笑话?”
“这哪敢啊。”童归渔自顾自地入席,坐到了案前,四处打量一阵,“我可是有三百七十多年没有来过白鹤玉宇了,你我这么多年未见,连口茶水也没有?”
在过往初修行之时,江应鹤还学过沏茶之类事务,随后,这些事慢慢地交由了养成形的鹤灵处理,再之后收了徒弟,就全都是李还寒在管了。
他如今连白鹤玉宇的茶叶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去哪儿给他找茶水。
江应鹤微一挑眉,道:“童仙君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茶水低劣,怎么会给你喝?”
童归渔听出他的几分讽刺,毫不介意地笑道:“你闭关时我就纳闷,怎么会忽然就闭了个死关,连禅清住持那样的境遇,都还未至如此地步。如今看来,你这是连个躯壳都换了。”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摸一下江应鹤的眉心。那处受妖丹影响,浮现出一个红色印记。
但动作举至一半,又见到对方怀里那只目光恐吓的猫,便倏地收了手,道:“我虽猜出你这几个弟子的身份,但还是实在令人惊诧。那两本书……”
江应鹤脸色一黑,神情冷淡地瞥他一眼:“你这是误人子弟。”
“这算什么误人子弟,这是为修真界诸位打开阴阳和合之事的大门,打开天地起源的奥妙。”童归渔笑了笑,“你若需要,书中的道具玩意儿,我送你一马车。”
江应鹤:“……这倒不必。”
他与童归渔少年相识,自然知道他这个花里胡哨的性格和爱好,当即拒绝,随后掏出了那本《与剑仙的日日夜夜》,直奔主题。
“钧儿同我说,这本书的原型取材,是太初剑仙?”
童归渔看了看书名,点头道:“是啊。怎么,你对他老人家的故事也感兴趣?”
江应鹤叹道:“我怕他是对我感兴趣。”
童归渔顿时眼神就变了,用一种十分敬佩地目光看着他,想了片刻,才劝道:“三个就行了,这位都万载前的人物了,别说能不能跟妖尊一样醒过来,主要是再搞,你就吃不消了……”
江应鹤:“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我懂。”童归渔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小猫咪,想到江应鹤难得身无修为,不必怕忘尘剑架到脖子上,语调深沉地纵情发挥,“情爱之事,都是自己纠缠上来的,以你的清心寡欲来说,肯定是被他们半哄半逼,强迫着……”
“童归渔。”江应鹤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哎?”
“你说是我打你下手狠,还是我的徒弟动手,更没有分寸?”
“……”
作者有话要说: 童归渔:小、小鹤,咱们有话好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