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大家像以前一样忙碌。
看到许砚过来,王长乐主动跟她笑着打招呼:“小许来啦!”
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组长,我……”许砚想说点什么,但看看周围其他同事只好欲言又止。
王长乐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坐下:“今天你压力大,刚才黄部长那边问,能不能下午的时候拿一版初稿出来,一起碰头聊聊。”
倒是没想到黄部长要初稿要得这么急,不过好在昨天下午已经把方案商量得差不多了,只要形成格式规整的文字材料就行。
许砚思索片刻,点点头:“好,下午3点前应该能拿出来。”
“那我们就3点开碰头会。”
说完,王长乐给黄部长拨过去电话,敲定了时间和地点。
虽然大体方向上已经定下来,但真正细化、规范形成方案还需要繁琐的工作。
许砚把方案分解成三份,她来主笔第一部分的市场环境及swot分析,刘毅他们俩分别主笔剩余两部分。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格外快,一眨眼就过了饭点儿。
肚子咕噜到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许砚才终于揉揉酸困的脖子,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
看王长乐、刘毅他们都还在,许砚便主动询问他们的口味,叫了四份外卖。
一上午僵坐着没挪窝,等外卖的功夫许砚伸了个懒腰。感觉还是不解乏,只好站起来打算到走廊里走两圈,松松筋骨。
没想到,王长乐也跟着走出来。
“手怎么样了?”王长乐指指许砚的右手,“看你打字的时候姿势挺别扭。”
许砚抬起手,看看手心。今早刚换的纱布,敲了一上午键盘,这会儿已经皱巴巴的。
她笑笑,无所谓道:“不要紧,早上看的时候已经结痂了。”
“嗯。”王长乐点点头,没再说话。
许砚觉得王长乐应该不只是想问她手的伤势,但现在王长乐不开口,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她也明白,昨晚的事,如果一直不解释,就会变成一个死结,系在她和王长乐之间,甚至是她和b组的所有人之间。
她可以不管张经理怎么想,但做不到不管王长乐和周围同事们对自己的看法,毕竟他们才是每天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而且又都对自己那么真诚、那么照顾。
许砚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
“组长,昨天段总带我去包扎了手,后来我再回去,饭局已经结束了。我本来想早点跟你解释,后来想还是当面说更好一些。”
许砚有点紧张,下意识捏紧衣角,“段总对我,挺好的。不过,我跟他并没有别的什么特殊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许砚有点心虚,毕竟昨天她和段怀东的亲密已经突破了普通男女之间的界限,可他们又确实没有明确彼此之间的关系。
“能看出来,他在追求你。”王长乐也没藏着掖着,说出自己的看法。
“追求?”许砚瞪大双眼,“不,不是的。他没有追求我。他怎么可能追我?”
王长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段怀东可能行事风格确实粗糙了些,不过像他那样的男人,肯主动靠近一个女人、帮助这个女人,还在女人受伤的时候急得满脸通红什么都不顾。在我们看来,只有一种可能。”
王长乐停顿了下,“那就是,他在追求这个女人。”
“他……我……”许砚还是不敢相信,“我觉得不是。他之前也说过,对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就是日行一善。”
许砚陡然想起那晚段怀东曾说过的话,他说自己是闲着无聊,日行一善才愿意帮她。
前前后后也算经历了不少事,可许砚从未想过段怀东对她,会是成年男人对女人的光明正大的追求。相反,她一直认为段怀东接近她纯粹是掠夺和征服的欲\望作祟。
“组长,他那种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许砚苦笑。
“他可能只是没遇到过我这种不主动攀附他的,觉得新鲜罢了。我听说过,他们有钱有势的男人都喜欢追求刺激,可是他玩得起,我一无所有,玩不起的。”
王长乐倚在墙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来一根却没点着,只在鼻子下面嗅。
“我理解你的想法。而且,我觉得你能这样想,确实是难得的清醒。毕竟现在想要靠男人不劳而获、一飞冲天的女孩子太多了。”
又过了会儿,王长乐接着道:“你的私事,其实不需要跟我们说。”
王长乐特地用了“我们”,他知道许砚跟他讲的这些,本质上是借他之口跟整个b组的同事讲。
他把烟夹在食指中指间,弹烟灰似的弹了弹,接着道:“不过你既然说了,我也会私下跟其他人聊聊。至于以后怎么办,我相信你也能把握好自己。”
“好。”许砚点头回应。
“对了,还有,”王长乐补充道,“手头的推广策划案务必做好。你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有个立身之本,到哪都不怕。”
“我会的。”
许砚感激不已。她现在的想法和王长乐的建议不谋而合。
经历过上段婚姻里的糟污事之后,她根本不想再投入任何男女之间的感情纠葛。女人,归根到底还是要靠自己。
怎么靠自己?当然是干事业。实现经济上的自给自足,再不用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许砚这样一想,下午更是干劲儿十足。两点不到便把最重要的第一部分完稿,然后又把刘毅他俩准备好的后两部分汇总在一起,重新润色、修改成统一的行文风格,交给王长乐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