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问问看王长乐知不知道,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音响里传来的声音打断。
是黄部长,他担纲了这场宴会的主持人。
不过毕竟是周末,大家都等着享受,没人想听别人长篇大论的唠叨。黄部长深谙此道,简单致了几句辞就宣布开宴。
冷菜吃了一会儿,热菜还没上,主桌的几位便循着惯例开始依次敬酒。
许砚借机看清楚主桌坐的都有谁。
除了段怀东,还有那位老者,以及黄部长和几个不认识的。
她压低声音问王长乐那些都是谁。王长乐说应该是东港集团总公司的中高层。
很快,段怀东和那位老者转到许砚他们这桌。
“钟老,这里是腾飞广告的同事们。”黄部长一一介绍,“这次魏岗古城的推广策划案就是这六位高手负责,初稿已经完成,今天特地来实地考察,回去好继续完善。”
儒雅的老者连连点头:“辛苦各位了,你们都很年轻,大有前途。为魏岗古城画龙点睛,都倚仗你们了!”
说罢,钟老端起玻璃杯喝下一大口。
黄部长在旁边小声解释:“钟老身体原因,以水代酒。”
大家自然不可能劝老人喝酒,纷纷举起酒杯示意,而后满饮。
……
钟老,姓钟。
许砚暗想,那肯定不是段怀东的父亲。可他们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呢?
心里带着疑问,视线便不由得在钟老和段怀东身上流连了片刻。
许砚发现,段怀东虽然跟在钟老身边,但就像故意隐身似的,一言不发,只是跟着众人抿了口酒。
这里不应该是他的主场么?怎么如此低调,甚至还有些拘着?
不等许砚想清楚原因,一只大手突然按在她右肩,紧接着男人带着微醺气味的呼吸扑在她脸上。
“有空盯着我看,倒不如抽空给我回个信息。”
话音落,男人直起身子迅速离开。只留下空气中的一小卷微风,氲着丝丝酒意。
许砚的脸“腾”地就红了,烧得耳根子像在滴血,心里又躁又羞。
躁的是段怀东居然又喝酒,看样子是根本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羞的是她没有一点防备,压根没想到段怀东会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耳语,距离甚至近到她能敏锐察觉到他唇瓣的温热。
这男人,怎么脸皮这样厚!让她如何跟同事们交待!
许砚的担忧很快被印证。
除了王长乐以外,其他同事都有点被段怀东的举动镇住。他们无一例外地把好奇的目光投向许砚。
刘毅第一个按捺不住,举了举手道:“砚姐,我忍不住了,你跟段总,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啊?”
“我……”
许砚刚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异常。就像被段怀东影响了似的,带点莫名其妙的沙哑。
她赶紧清清嗓子,看看王长乐,又看看其他几个同事。
缓了半天,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我也说不清,就是他帮过我挺多的,之前我父亲住院,是段总帮忙联系的医生。”
许砚一时想不到该找什么理由搪塞,可面对刘毅的询问又不能不答。犹豫半天,只好实话实说。
“噢,那就是段总在追你呀!”刘毅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他吐吐舌头,突然卖萌道:“我就说砚姐这么可爱,肯定很多人追的。”
说完,他还用胳膊肘撞了下旁边的同事:“你说对不?”
“对对对。追我们砚姐,有眼光!”
同事们纷纷附和。
方才尴尬的气氛,几乎是瞬间一扫而光。
“小许,你别往心里去。”王长乐给许砚把水杯蓄满,“刘毅他们嘴上没个把门的,估计是想着跟你熟,有什么就直接问你了。”
最近忙,王长乐便忘了把许砚上次跟他解释的事转达给刘毅他们,没想到今天就闹出这么一场乌龙。他刚才一直没说话,也是没想好怎么跟许砚解释。
“嗯,我明白的。”许砚点点头,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其实也不算是追,这事儿我自己也说不清。”
“理解理解,”刘毅嘿嘿笑,“砚姐不是那种爱显摆的,八字没一撇的事,说出来好像炫耀似的。总不能跟老张的新姘头小夏似的,恨不得把自己夸成一朵花,是个男人都得拜倒在她超短裙下!”
话题立刻转移到大家一起讨伐小夏上来,许砚终于落得清净。
她抿着嘴不说话,坐了会儿,又喝掉大半杯水。
刚才段怀东那样子戏弄她,居然就为了提醒她回信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许砚把手机信息调出来,有点气不顺,更不想回他,可思来想去又怕段怀东再来一次让她更下不了台。
犹豫半天,许砚决定先去个洗手间,回来再说。
她侧身跟王长乐打了个招呼,拿起手机离开圆桌。
……
通往洗手间的路上铺着厚实的长绒地毯。人走在上面悄无声息,许砚根本没留意到跟在她后面出来的,还有个看起来英俊挺拔的男人。
“砚砚?”
走过拐角,男人突然出声喊住她。
许砚脚下一顿,身体僵了僵,片刻之后才勉强转过身来。
面前的男人,白衬衫外搭浅灰色鸡心领羊绒衫,眼镜片后,深褐色的双眼看似温情如水,实则都是虚伪的表象。
一切表面上的温良恭谦都只为掩饰他内心丑恶的欲\\望。
许砚站定,不动声色问道:“徐源,请问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火力全开的老段!感谢在2020-12-0309:57:21~2020-12-0411:2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树繁华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