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许砚脑海里一再出现这四个字。她睁着眼躺在床上,硬是挺到后半夜都没睡着。
此时,段怀东也没睡。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只开了旁边一盏阅读灯。光线打在他侧脸,眉眼深邃,却难掩低落。
想了许久,他拿出手机给许砚发了条信息:【私生活有,但没你想的那么脏。】
发完,他把手机扔在边柜上,抬腿去了浴室。
这种事,他是极不屑于解释的。但,想到许砚那又爱琢磨、心思又多的脾性,他又不能不解释。鬼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事儿又突然抗拒他。
从浴室出来,段怀东第一个动作就是拿起手机。
看到屏幕上“我相信”三个字,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这厢,许砚也终于安心睡去。
……
第二天下班时间,段怀东已经开车等在办公楼前。
毕竟前一晚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虽然后来解释通了,但再见面许砚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好在段怀东一向大度又识大体,主动下车帮许砚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又把副驾驶门打开,请许砚上车。
“我给老李放假了,另外,他家炸的年货给你送了一箱,都在后面。”
段怀东说着,踩下油门驶离东晟。
气氛总算没冷场。
许砚浅浅地吸了口气,放松了许多:“好,那我发信息谢谢李师傅。”
因为是节前最后一天,附近地市在z市上班的人都会选择下班后自驾回乡,所以原本通畅的高速公路,居然堵起车来。
好在老李早有准备,买了些面包和粥放在保温饭盒里。两人就趁堵车,随便先吃了点垫肚子。
原本两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耗了三个多小时才走一大半。
天已经黑了,高速路上风特别大,隔着车窗都能听到呼啸声。
电话突然响起来的时候,许砚刚拆开面包外的包装袋。
她没来得及看屏幕,便划开接听,把手机贴到耳边。
徐源的声音自听筒传出来,许砚没忍住厌恶,瞬间皱紧眉头。
从徐源给她转来45万之后,这已经是他第五次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开头无非就是恭祝新年那老一套,许砚听得不耐烦,便直接问道:“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徐源干笑了两声,才说出打电话的目的。
“砚砚,公司实在撑不下去了,拜托你,能不能年后尽快约段总见一面?你看,钱你也收下了,总要帮我把事情办了啊。”
许砚手机漏音,段怀东听了个清楚。
不等许砚回话,段怀东突然低声道:“手机调成免提。”
虽然不知道段怀东要干什么,但许砚还是乖乖地按下免提。
“徐总,”段怀东主动问候,“过年好啊。我最近总听许砚说起你的事,可惜最近实在忙,等过完年我们见一面啊。”
徐源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段怀东竟然和许砚在一起。这都到年根儿放假了,两人难不成真要成了?
不过徐源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着赶紧见段怀东说说注资的事。
于是,他谄媚道:“段总时间宝贵,我多等等也是应该的。段总您看年初五合适不?我请您和段小姐吃饭。”
段怀东微微眯眼。算他徐源识相,没再“砚砚,砚砚”的叫。
“行,我初五有空,到时候联系。至于许砚去不去,再看她时间。”
说完,段怀东示意许砚按下挂断键。
“徐源跟我联系过好几次了。”许砚解释道,“不过我都给他推了,说你太忙。”
段怀东挑挑眉梢:“可以啊,不傻嘛。”
他先前给许砚透过点他的打算,没想到许砚还能举一反三。
“是不能立刻答应,徐源这种人,就得吊着。不过,”段怀东低声道,“现在差不多了,是时候给他点希望。”
段怀东语气平稳,也没说什么狠话,可许砚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几乎确定,这回徐源真的要栽了。
可是,徐源的岳父是东港的人,段怀东出手整徐源,会不会间接得罪东港呢?
许砚不由得担心起来。
“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许砚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算了?你心疼他?”段怀东拧起眉毛。
“那当然没有,我又不是一直瞎。”
许砚把刚才拆开的面包拿出来,递到段怀东嘴边,“我就是怕你再得罪了徐源他岳父。”
闻言,段怀东轻笑一声,目不斜视对许砚道:“看来,我在你心里,不只是坏,还很弱。”
他张嘴咬了口面包:“放心吧,我的目标不是徐源。明白告诉你,一个徐源还真不配我亲自动手。”
许砚彻底愣住。
她一直以为段怀东更是为了她才刁难徐源,可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还有更大的目标和打算。
可那又是什么呢?许砚脑海里有关的信息太少,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
“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吧,等着看戏就行了。”段怀东眼尾挑起,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