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夜里天黑无人也就罢了,现在□□的,居然还敢讲荤.话!
许砚害羞不过,使劲推了段怀东一把,可他却像早有准备似的,不仅一动不动,反而更紧地把她揽进怀里。
男女力量的悬殊在此时凸显的淋漓尽致,许砚只好示弱,乖乖地听着他胸腔传出的愉悦笑声。
十分钟的路,本就不长,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几乎瞬间就走到许砚家小区门口。
“快回去吧。”段怀东拍拍许砚戴着帽子的小脑袋,“记得动作轻点,别把爸妈吵醒。被抓个现行就不好了。”
他故意揶揄许砚。
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像极了书里那些青涩早恋的故事。不可否认,确实刺激又甜蜜。段怀东小时候没那机会,没想到三十多岁终于赶潮流体验了一把。
可刚把自己交付给对方的两个人,再理智再成熟,分开时难免还是会依依不舍。
许砚轻轻勾住段怀东的手,一双秀目脉脉含情却不自知。
“你也早点回去,记得先吃饭。”
她声音小小的,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却被段怀东统统收进心坎。
“嗯。”男人眼眸含笑,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勾起,“来,再让我抱一下。”
说着,段怀东张开双臂,把许砚结结实实地抱进怀里。
耳边就是段怀东沉稳有力的心跳,许砚心满意足,放任自己依赖在他怀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
“砚,砚子?是砚子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
二姨?!
怎么可能!现在还不到六点半啊!
许砚脑海中“嗡”的一声,立刻像被冻住似的浑身紧绷。
她忘了,她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二姨有晨练的习惯!
段怀东感受到怀中人的紧张,忙松开双臂,任许砚离开他、往后连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二姨。”
许砚脑筋几乎打结,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二姨,可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转到二姨的方向。
这一转,许砚才惊觉,二姨身边竟然还有一个人……
“妈。”
许砚眼睛瞪得更大,声音却更小,甚至还颤巍巍的。
她像犯了天大的错事,看着两位老人,满眼的惊慌失措,“那个,我,我……”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许砚“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段怀东最看不得许砚有委屈又害怕的模样,而且两人都是成年人,又都是单身,光明正大的男女朋友,哪至于怕成这副样子。
他定定心,走到许砚身边,彬彬有礼地向两位老人自我介绍:“阿姨好,我是段怀东。”
他偏头看看许砚,又接着道:“跟砚子是同事。”
他听出来许砚家人都叫她砚子,他也跟着叫,多少能增加一些亲近感。
许妈妈闻言,上下打量他一番,又把视线落在许砚身上。
她不是不让许砚谈恋爱,只是害怕她刚离婚,再遇人不淑,带来的伤害更大!而且看眼前男人这气势,哪里是个好相与的,许砚根本降不住他!
二姨一看场面剑拔弩张,心里立刻明白,只有她能来当这个和事老。
于是,二姨笑了笑,对段怀东道:“小段,谢谢你在公司照顾我们家砚子啊!也祝你和你的家人都新年好!那个,今天也挺冷的,你家人肯定都等着你呢吧?”
言外之意就是没啥事的话,赶紧各回各家吧。都杵在这儿,怪招眼的。
“谢谢阿姨。”段怀东抿抿唇,他哪能听不出二姨话头的意思。
“那我先回去了。”
段怀东又转头看看许砚,低声道:“我走了。”
许砚没说话,仍旧低着头,谁也不敢看,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段怀东在心里叹了口气,调转脚头准备回酒店。
谁知偏偏这时候,许妈妈突然开了口。
“小段,是吧?”许妈妈顿了下,又接着说,“既然来了,到家坐坐吧。”
许砚一听,猛地抬起头,眼中盛满惊诧。
妈妈怎么会主动提出请段怀东去家里?以她对妈妈的了解,应该是把她带回去,关起门了解清楚情况再做打算啊!
不只是她,段怀东也十分讶异。毕竟他刚才就感觉到,许妈妈与他的隔阂相当明显。
不过,段怀东还是很快稳住情绪,浅浅地朝许妈妈点点头:“好,谢谢阿姨。”
……
许砚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事情会进展到现在这一步。
她刚对段怀东以身心相许,转头就被撞个正着,还被带回家“审问”。
此时,许妈妈坐在沙发主位,二姨拉着她的手坐在左侧贵妃榻上,段怀东则坐在对面。
“你们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二姨一向眼底儿活,一进家门就先跑去厨房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刚才在外头,许妈妈没开口,二姨也不方便表态。现在既然许妈妈愿意请段怀东过来,应该也是有进一步了解的意思。
二姨便主动缓和气氛,笑眯眯地问段怀东道:“我听砚子说你们公司是做广告的,小段,你跟砚子都在一个部门吗?”
段怀东本来正在喝水,一听二姨问话,忙把水杯放下,清清嗓子道:“没有,阿姨。其实是砚子他们最近接的项目是我们公司的……”
段怀东把腾飞公司接到东晟照明项目、许砚他们在东晟办公的事情大概解释了一遍。
“所以,我和砚子严格来说算是半个同事吧。”段怀东说完,又礼貌矜持地笑了笑。
许砚忍不住抬眼偷偷看他。
只见他正襟危坐,脱下的羽绒外套叠在腿上,双手微微搭在上面,恭恭敬敬的模样倒真像个第一次见丈母娘的“准女婿”。
“那小段你在照明公司是做什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