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爸爸他们也不例外。
等许砚和段怀东收拾完厨房出来,许爸爸已经又和二姨夫支起了象棋摊。
“小段会下吗?”二姨夫为人热情,不想让段怀东落单尴尬,“会的话,你来下!”
“不是太会。”段怀东客套地笑笑,谦虚道,“我就不献丑了。”
一来,他确实很久没下过象棋;二来,一夜没睡精力实在难以集中。男人过了三十五,就不像二十出头那时候,在工地上三天两夜都不用合眼。
许砚知道段怀东疲累,便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
又转头对长辈们道:“爸,妈,二姨,二姨夫,那个,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昨天开车开了四五个小时,比较累。”
她当然不敢说段怀东是一夜没睡,只好随便扯了个理由。
“他回去不也是回酒店吗?”二姨夫一听,放下手里的“车”,“一个人过年多没意思,让小段去我们睡那屋休息会儿不就行了。”
说完,他还不忘给二姨使眼色。
二姨马上帮腔道:“对啊,刚才你妈还说,中午也留小段一起吃饭呢。是吧,姐!”
许妈妈其实根本没说过,但既然妹妹都把话头递过来了,她也不好拒绝。只好顺着道:“对,大年初一,外头也没啥好吃的,中午吃个饭再走。”
“可是他……”许砚犹豫起来。
她没想到二姨夫会有这种提议,更没想到妈妈也会答应。
结果还没等许砚想出该怎么婉拒,就听见段怀东低沉却愉悦的声音:“那谢谢叔叔阿姨了。”
“你……”
许砚皱着眉睨他,却正迎上段怀东含着笑意的眼。
两人明明说好的,他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可现下都已经答应,许砚也不能再反驳。
而且,她想了想,段怀东去二姨他们房间睡也不合适,只能让段怀东睡自己房间。
许砚认命地把段怀东带回卧室。
被褥还是昨夜她离开时候被掀开的模样。床头紫色薰衣草熊歪在一旁,又肥又大,看起来憨态可掬。
“你在这儿睡吧。”
许砚把床褥简单铺抻,又把熊推到床最里头靠墙的位置。
因为段怀东出尔反尔,许砚心里头还有点火气。
“我们不是说好的,你回酒店休息,我来跟我爸妈他们解释咱们俩的事。”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转过身来。
不料却正好撞上段怀东胸膛,顷刻间被他搂进怀中。
“长辈都开口了,我不好拒绝。而且,”段怀东顿了顿,“我想离你再近点。”
他又来“主动示弱”这一招。凌晨那会让她要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
许砚忍不住咬唇,如果那时候头脑能清醒点,不被他的“软弱”所迷惑,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境地,被他堂而皇之的进了家门,甚至还入了闺房!
段怀东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安抚似的在她后背拍了拍,转而问道:“这是你的房间?”
明知故问。
许砚撇撇嘴,看来他这转移话题的水平也不比她强多少。
段怀东等不到答案,也不恼,继续问道:“初中搬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许砚皱眉。
“这房子看起来有十几年房龄,所以猜你是那时候来住的。”段怀东耐心地解释,“你忘了?我在建筑工地摸爬滚打好几年。”
那倒是。
她怎么会忘记段怀东当年吃过的苦,也正因为那些苦,她才会走进他心里。
许砚点点头:“初一搬过来的,考上大学之后,就只有寒暑假回来住。不过我妈一直维持着卧室的原样,没动过。”
“他们很疼爱你。”段怀东轻叹,“温馨幸福的三口之家。”
语调里,夹杂着淡淡的遗憾和伤感,再次成功戳中许砚心底的柔软。
“好了,”段怀东看许砚陷入沉思,立刻见好就收,主动赶许砚去客厅,“你待太久也不合适,出去陪他们吧。”
……
看着许砚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段怀东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许砚的床是十几年前很流行的韩式公主风,床上用品也都是卡通风格,不难看出来,许家二老把女儿疼在心尖尖上,当家里的小公主来宠。
房间里若有似无地飘着些馨香,不是浓郁的香水味,倒像是洗衣液和沐浴露结合的味道,跟许砚身上的味道一样。
在这种令人安心的味道中,段怀东沉沉睡过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声响。
段怀东从睡梦中醒来,侧耳听外面的动静。
起初,他听见一阵寒暄,还以为是许砚家的其他亲戚来串门,可又定神听了片刻,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段怀东忍不住皱紧眉头,站起身把衣服的细褶抻平,又搓了把脸,扭开卧室房门。
客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房门的响动吸引过来。
段怀东站在卧室门口,气定神闲地看着客厅里那个堆着满脸谄媚笑容的男人。
“段,段总?”
男人眼睛本来就大,现在因为吃惊,更是大到突兀,“您,怎么在这儿?”
段怀东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信步走到许砚身后,像堵小山似的,给许砚依靠。
看许砚脸上的神色舒缓了些,段怀东才转头对不速之客道:“徐总,没想到我们提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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