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凌余怀便起身,没想到关缄默忽然说话了。
“……虽然我已经忘记了过去,但唯独有一个人还深刻的记在脑海里,而我从西域来到中原就是为了找到那个人……我想,或许当终于见到他时,我可以从他身上找回我现在失去的过去。”
闻言,凌余怀又坐了下来,问道:“那你记得他长什么模样吗?虽然我不怎么混武林,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或许,我可以帮你打听到。”
关缄默摇摇头。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
凌余怀忍不住追问:“记得什么?”
关缄默思索道:“我只记得,他背后似乎纹着一朵火焰般炙热到要吞噬一切的妖冶红莲。”
背上刚好纹着一朵红莲的凌余怀:“……”
凌余怀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突然冷极了,好像坠入冰窖一般寒到刺骨,他忍不住伸出手又拿起了酒壶,然后微微颤抖地仰头喝了一口,让那烈酒进到肚里用灼热暂时压压惊。
他咳嗽了一声,努力使发颤的语调尽可能地平静。
“大概这话有些唐突,但……还恕我冒昧一问,你……以前有见过易千秋这个人吗?”
关缄默皱眉,不解地说:“易千秋?不认识。”
凌余怀又问:“那你……有听说过他的传闻吗?”
“我刚来中原,不清楚。”
凌余怀紧接着问:“据说他这个人十恶不赦,可以说是恶贯满盈,最喜欢在武林上为非作歹、伤天害理,犹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几乎是人见人恨,对此,你……怎么看?”
“不认识,不清楚,不予以评价。”
即使得到这样直白的答复,凌余怀还是感到不太.安心,他又紧张地问:“那……那如果他对你做了十分可恶的事情,使你绝对不能原谅的那种严重程度,你……打算怎么对他?”
这次,关缄默没有立刻回答了,他思索着喃喃自语。
“……十分可恶……绝对不能原谅的事情吗……”
听着关缄默的喃喃自语,凌余怀更加觉得心里紧张,为了缓解这种越来越大的压力,他只有又拿起手里的酒壶,再喝口里面的烈酒。
终于,关缄默一脸认真地开口道:“如果他对我做了十分可恶的事情,使我绝对不能原谅的那种严重程度,我会杀了他还有他全家以及祖宗十八。”
“噗……!”
凌余怀猛的将嘴里的酒全都喷了出来,他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把震惊的心情压回去。
杀了易千秋,还有易千秋的全家,以及易千秋的祖宗十八代……天,我是不是又招惹上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易千秋啊易千秋,你最好没有对这位从西域来的失忆患者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来,否则,我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记起来后千刀万剐的啊!
这样想着,凌余怀忍不住汗颜地试探道:“……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暴力了?”
关缄默皱眉。
“既然他知道,他所做的这种事情是令我不可原谅并且十分可恶的,那他就该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
凌余怀被这一暴力论说服了,于是他抑郁到无话可说,只有垂头丧气地从石头边起来。
关缄默疑惑地问:“你起来是要去哪里?”
凌余怀有气无力地说:“……晚上寒气重,我去多捡些柴,顺带看看附近有没有几只野兔子,试试看抓几只用来做今晚的夜宵。”
闻言,关缄默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他点头。
“哦,那你去吧。”
凌余怀刚转身,关缄默忽然又道:“等等。”
闻言,凌余怀心里一吓,还以为关缄默察觉到了什么,刹那间不禁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了?”
关缄默一脸认真地说:“要快点回来,我现在有点饿了。”
以为自己要掉马的凌余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