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幻境(1 / 2)

听着阴毒扭曲的话语,凌余怀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正心绪不宁时,莫公子忽然以一种极近的亲密距离站在身侧。

他头稍歪,在耳边轻笑道:“易兄刚刚一直盯着我看,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是……喜欢上我了吗?”

被莫公子调戏,凌余怀身子一僵,忍住想要将对方一掌打飞的冲动,冷冷地说:“我并不是你的什么易兄,你认错人了。”

闻言,身侧的人脸色阴沉下来,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骇人的寒气。

像石子落在水面泛起显而易见的波澜,周围原本还在下着的蒙蒙细雨一瞬间被这股寒气冻结,摔在地上碎裂成渣子,原来还春意盎然的景色刹那间成了刺骨的雪窖冰天。

莫公子手里撑着的朱红纸伞化成黑雾,一把半人高的黑色镰刀挣破出世。

他用镰刀挑起凌余怀的下巴,使对方冷冽的英俊容貌离自己更近一寸,恶劣的在耳边呢喃着。

“我怎么会认错,我此生最敬爱最在乎的易千秋,易兄呢?令人好伤心呐,你怎么能把我给忘记了呢?不过……就算忘了也是没事的,我一定会让你记起当初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妙日子的。”

对此,凌余怀什么话也没说,左手立即闪现自己的长刀,仰后躲过镰刀,转身一劈,附着熊熊燃烧火焰的剑气立刻向莫公子袭来。

莫公子却又化成了一团摸不清看不明的黑雾,在剑气袭来之前向莫家山庄的方向随风散去,只留下浅笑晏晏的一句话。

“你若是想离开这里,就过来杀了我吧……”

凌余怀不言不语地站在原地,他望着满目苍夷的周围,再抬眼望向阴云密布的黑夜。

易千秋……易兄,那些对自己诉说的话语里的情绪浓烈而又恶意满满,恐怕想要对方放过自己的愿望已经绝无可能实现了,难道自己就要命丧在此了吗?

良久,凌余怀眼里复杂躁动的情绪慢慢沉淀,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他不收起长刀,干脆利落地动身往莫公子散去的莫家山庄方向追去。

追着追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进入到了一处不曾见过的地方。

不仅黑夜变成了白天,四周的场景也未曾见过,甚至连节气都换成了秋天,树木上的叶片凋零,脚下枯枝覆地,连鸟都不叫了,一派秋风瑟瑟的沉寂景色。

而自己则忽然不知不觉地换了先前的姿态,瘫软地背靠在一棵老树下,脸上的银色面具不翼而飞,身上穿着的陌生装束外面血迹斑斑,连原来紧握在手里的长刀都变成了一柄不起眼的破剑。

这下,凌余怀是切切实实的感觉出,自己可能又陷进了幻境里。

只是这次的幻境更加强了控制,他背靠在树旁,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觉得眼皮重得发颤,视线模模糊糊,鼻间萦绕着极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枯叶下湿泥的腐败气味,给人一种快死的感受。

这感受是如此的真实,令人忍不住迷茫,这究竟是梦醒?还是梦沉?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存在?

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似乎有个坐在轮椅上的蓝衣年轻男子被侍女推着缓缓过来,担忧地说:“这位兄台,怎么会身受重伤流落在此?”

凌余怀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说自己没事,却眼瞳一缩,话卡死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面前的人穿着绣有数朵暗银莲的蓝衣,衣摆上点缀着几条珍珠流苏,发冠上也垂着一小串翡翠珠子。

绸缎般秀气的黑发静静地束在肩膀两侧,面若白玉的额间点缀着一颗红痣,宛如因触犯了天规而被贬到人间的仙般俊秀,一言一行落落大方,更使得得整个人更加书卷气。

不是莫公子,又还会是谁?

凌余怀诧异又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莫公子,怀疑他还想耍什么幺蛾子。

面前的莫公子却好像没有看见凌余怀眼里的神色,反而忧虑地说:“晚辈莫时烟,是附近莫家山庄莫非常庄主的长子,如果兄台不介意,请一定要到晚辈的家中疗伤,千万不要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至此悔恨终生。”

凌余怀听着耳边真情实感的急切忧虑的话语,一时间无法将面前这个看起来善良到毫无防备的人和先前那个狠毒扭曲的莫公子联系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了。

即使心里乱得很,不想开口,但他的行为却还是被继续强制控制着,只听见自己无力地回答:“……劳烦了。”

说完这三个字,凌余怀便觉得眼前像被人笼上了一片黑布,再看不清任何东西。

等再见到光亮时,他察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也包扎好了伤口,头顶的木雕花纹给人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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