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说是去外出散心,其实我都知道,他是耐不住心里压抑的情动,但又拉不下脸来与你和好,所以才借着外出散心的理由,在远处默默看着你和那些男子甜蜜着情意绵绵,然后一个人黯然伤神。”
“不,没有的事,我……”
凌余怀脸已经僵硬了,他伸出手,想把这越描越黑的误会解释清楚,但小兔精随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几乎要热泪盈眶,虽然凌余怀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让她这样感动。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现在在担心什么,你见我家楼主甘愿自己受苦受虐,也不愿意与你坦诚感情相见,心里便心疼得受不了,于是决定亲自前来把这纠结纷乱的感情说开,挽回受了伤的他。”
“但没想到你的魅力实在太大,就算是努力避开了身边所有为你争风吃醋的男子,也避不开赶路途中对你一见钟情的这位西域小哥。”
“而你又是一个舍不得他人伤心的人,即使你知道,当我家楼主看到你身边站着这样一个比他年轻、俊气、有体力的青年时该有多气愤,也是无法狠下心来拒绝这位西域小哥的爱慕,只能无可奈何地带他一起来拜访。”
“你放心,如果我家楼主见到此情此景时当真生起气来,一边骂着我要打死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男,一边随即要辣手摧花,我绝对会第一时间跪滑过来紧紧抱住他大腿,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们一丝一毫的!我会让他明白,被许多男子无可救药地爱上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
听到这里,凌余怀已经脸色不好,唇发抖,只感觉站也站不住,胸口气血翻腾,好像下一秒要呕出血来。
他曾经也想过自己会怎么死,也许老死、也许被仇杀、又或许被路边碰巧掉下来的板砖敲死,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种天大的误解,而内伤到快要吐血身亡。
此时,他真的很想念造成这深深误会源头的尹龚柳,想念得恨不得立刻马上回到当初他俩相见的那一刻,一把推开那个正在暴打他的大汉,亲自抬脚上去踹这贱货两脚。
你丫的,叫你丫的散播谣言,叫你丫的诋毁他人清白信誉,我现在就让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正义的制裁!
小兔精见凌余怀脸色这样不好,一副摇摇欲坠的虚弱样,担心地说:“虽然我知道我说的很令人感动,但……你也不需要感动到这样激动吧?”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看他不是被你感动的激动,而是快要被你气到吐血去世了。”
闻声,小兔精歪过头看向凌余怀的背后,忍不住惊讶道:“咦,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呀?楼主。”
听到楼主两字,凌余怀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却发现原本不落雪的天忽然之间飘起了深寒的雪。
飘摇的浅浅大雪里,一把竹伞渐渐在朦胧中缓缓出现,拿着它的一抹黑色身影也慢条斯理地踏步而来。
只见到灰色的长发及腰,两缕垂落在前,一双丹凤眼美得仿佛画纸上画上去的一般惑人,但也不免流露着天生凉薄。
黑色的貂皮轻裘着修长高大的身形,肩膀与袖口奢侈地点缀一圈雪白雕翎,显得整个人华贵无比,眉目流转时更透露着不可质疑的霸者之风。
面对小兔精的惊讶疑问,江顾侯呵了一声。
“我要是再不回来,恐怕武林上又要掀起一篇重磅花边传闻。”
“岁幽楼楼主江顾侯因拒绝与昔日情人相见,故意三归三不遇,造成欲赎罪挽回感情的昔日负心汉受不了打击而当场吐血去世,最终在家门口上演了一场新情人与旧情人以及负心汉之间爱恨情仇的人间悲剧。”
“小梦,作为服侍我的婢女,你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反而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并且兴高采烈的添油加醋,你,是皮痒了,今晚想尝尝麻辣兔头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