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
“他在奏折上说快到了冬猎的日子了。”
“好事情啊,你成天呆在深宫里,都憋坏了,出去看看活动一下多好啊。”
“如果真是这么单纯就好了。”龙阳视线不知道停留在哪一点,若有所思。
“你是说……”
老皇帝留下的规矩,皇帝之下设立丞相、御史大夫、太尉、分别辅政、监察、带军领兵。但是这也意味着将兵权拱手让于他人之手,皇帝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在龙阳即位以来表现更为明显,朝中有些老人居功自傲,并不认为他有治世之能。
线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前线连连战败,与兵力调遣不及时有关,那关键的一部分兵力竟然隐匿于江南偏僻山水之中,这个江荣恐生异心。
都在等,等一个时机。
如今只是看谁人等不及罢了。
是先下手为强,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忽然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打破了这严肃的氛围。
“你笑什么?”龙阳不明所以问道。
“皇上,你可信我。”信我这剖开的□□裸的铁血丹心其实只是为了你一个人。既然你坐上了这个位置,那我便要你坐的安稳舒适。
“这几日,我可能不会来了。”这朝中势力龙蟠虬结他得一一查明了才好。
人是走了,可是奏折总是往自己这里送过来,王天赐的奏折总是很好辨认出来,字写的惨不忍睹,通篇也没有一个正经字,不是问候他吃的怎么样,就是附带自己从哪里搜罗来的小笑话。看累了冷不丁看到这样一份奏章还真能偷得他嘴角一抹微笑。
龙阳本以为人走了,耳根子可以清净许多,没想到自己反而有些不适应了,竟然时不时会想起他的油腔滑调。自己真是病了,病的不轻。
他想起那一日王天赐笃定地问他“你可信我?”而自己怎么就那么放心地信了他呢?
冬猎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龙阳却患了风寒,各种名贵的药材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成效,直到狩猎那一天也没见好转。
天公作美,连续几日的大雪停了下来,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探出身来。
大雪中依据动物留下了脚步更好探明猎物的踪迹。
王天赐再见到龙阳是却发现他是又瘦了,嘴唇苍白,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润,碍于许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好直接上前关心。
“这一年一次的赛事,去年臣弟输了,我可是不服的。”马上一男子拿着马鞭爽朗笑道。
王天赐认出了说话的人是小王爷,因为母妃是个浣衣坊里的下等宫女,所以自然无权参与皇位之争。所幸他看起来也像是一个识相的,安心地坐起了他的潇洒王爷,龙阳对他留恋于烟花柳巷做的许多荒唐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话一出口,王天赐心里却是不爽了,他一个挂名王爷输给了皇帝又不是什么丢人的稀罕事,各凭本事,有什么不服的,这是要挑事,还是这家伙情商也就是这样了呢?
王天赐担忧地看了一眼龙阳道,这个家伙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像要把他吹跑了似的,肯定会输。
“我来吧!”王天赐主动站出来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转移到了他身上。龙旭刚要反驳“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便听见龙阳说到:“好!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护国大将军的飒爽英姿。”
再怎么样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是,龙旭只好不甘不愿道:“那就还请护国大将军手下留情了。”
王天赐拱了拱手,上了一匹马。
“小心。”龙阳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王天赐道。这声音小地谁可以听得到啊。于是他故意夸张地大声道:“哎!多谢皇上关心,我会量力而为的,陛下不用太担心。”
龙阳窘迫地走到一边,不再理会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坐在马上王天赐大致扫了一眼,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出席了这场围猎,前世害他之人也势必在其中。如果可能的话,说不定可以揪出来前世害他之人。
他的存在给谁的威胁最大?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积雪已经可以没过马蹄。
一开始龙旭还和他并排走着,忽然前方窜出一条银狐的身影,龙旭忽然长边一甩,加速甩开了他,他并不屑与人争抢,毕竟此次来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
他闭上了眼睛,努力辨别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隐藏不了任何人。
但是……但是不远处一片大雾和一地的积雪纠缠在一起,几乎让人分辨不出来什么是雪什么是雾。
这不是什么好事,他得快点回去和龙阳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