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下了班还在夜班休息室磨蹭,小护士拿着东西走进来,问:“白医生,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不值班还在医院待着呀?”
“呃……”白芷瞥了一眼沙发上自己带来的小毛毯,随口编了个理由,“房间刷漆,所以先在值班室凑合几天。”
“那我把我的枕头借给你吧。”
说着,小护士走向自己的储物柜,白芷拦下她,婉拒了她的好意,“没关系,没关系,等油漆味消散一点,我就回家睡了。”
白芷送走了八卦的同事,裹着毛毯盘坐在沙发上,她刷着手机,席卷全身的困意,让她哈欠连天,眼前逐渐模糊。
晚上回家睡不着,在值班室又睡得憋屈,白天还要强打一百二分的精神上班,几天时间,她生生熬成了国、宝。
她将手机放在桌上,裹好自己的小毯子,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和白芷一样煎熬的还有傅西泮。
科室里的同事一一打卡下班,他还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这几日,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当鸵鸟,以逃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可惜收效甚微。
他想了一会,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纸,乘电梯上楼,走向妇科住院部的值班室。
傅西泮轻叩两下值班室的门,但是却没有得到里面人的回应。
路过的小护士小声说:“白医生在里面休息。”
傅西泮客气地回应她:“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待小护士走进护士站,他手按在门把上犹豫了一会,拧开锁走了进去。
沙发太过狭窄,白芷只是微微侧身,身上的毛毯就掉到了地上。
而此刻值班室的空调被开到了最低,她冻得蜷缩在沙发一角。
傅西泮皱眉走过去,他俯身拾起地上的毛毯披到她身上,然后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他轻轻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白芷?”
她嘟哝了一声,又翻了个身,毛毯再次掉到了地上。
傅西泮只得第二次俯身拾起毛毯为她盖好。
担心她着凉,他先是调高了空调温度,又用自己的左手扯着毛毯一角,按在她的肩膀上。
屋内渐渐回升的温度让白芷僵硬的身子慢慢舒展开,她的脑袋往前蹭了蹭,顺着傅西泮的腿往上一靠,将他的腿误当成了枕头。
傅西泮看着她的脑袋一点点靠向自己,最后枕在了自己的腿上,整个过程迅速自然,全程两眼紧闭,还吧啧着嘴说着梦话。
白芷如此没有防备的模样,让他的脸上多了几条黑线。
他放下手机,一手托住她的脑袋,想将她的脑袋从自己的腿上移开,可是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脖颈,白芷的鼻腔里就传出几声冷哼,他只得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姿势。
傅西泮两手悬在空中,看着她眼底的乌青,慢慢放下了手,不再去打扰她。
或许是他刚才细微的动作,让本就睡得很浅的白芷眯起了眼睛。
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前出现了傅西泮模糊的面容。
白芷还以为是自己的梦境,抬手一巴掌按在他的脸上,像是梦呓般嘟嘟哝哝的:“怎么在哪都有你傅西泮,真讨厌……”
可是伸出的手在梦里该是摸到一片虚无,然而手掌触碰到的温热气息和柔软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了。
白芷深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
她收回手,两手抓着自己的毛毯,“傅、傅西泮?”
傅西泮眉毛一挑,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是我。”
“卧槽?!”
随着白芷的一声惊呼,她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然后迅速往沙发的另一边挪移。
她裹着毛毯,头发全都炸开了,模样有些狼狈。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管理,语气直冲:“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西泮轻咳一声,耳根染上星点红,“我来带你回家。”
“咦?”
只见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既然和预计的不同,那当初的合约也应该所有更改。”
白芷拿起合同快速地扫了一眼,和最开始的并无差别,只是最末尾多了一条,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合租的事。
她拿过签字笔迅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还补充了一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也不会耽误你找女朋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西泮支支吾吾的,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用意,索性叹道,“罢了,就按你的理解来吧。”
签过了新合同,傅西泮起身拎起她的皮包,“那回家吧。房子都租了,你就算不回去住,还得照样交租,多亏。”
“有道理!”白芷点头,第一次如此认同傅西泮的话,她穿好鞋子扭头看了一眼挂钟,“但现在公车已经停了吧。”
“我载你。走吧。”
傅西泮说着俯身从沙发上捞起她的毛毯,几下叠成了小豆腐块抱在怀里,“我想你在医院应该用不上它了,就一起带回去吧。”
白芷跟在他身后,穿过安静的医院长廊,走向自行车棚。
她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显得十分拘谨,两手只是轻轻抓着他的衣服下摆。
因为有她在身后,所以傅西泮握紧了车头,一路行得慢而平稳。
月光下,两个人交叠的身影拖在车后,跟着道路两侧不断倒退树影一起跳跃,一点点融进了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白芷:哼哼,傅西泮现在装的高冷日后都是要加倍奉还的!
----作话----
虽然掉马了,但是追妻场还没到,小可爱不要弃文呀呀~ヽ(°◇°)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