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骤然下降,陆亦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唇边溢出一抹冷笑。
孟临陌不动声色观察着陆亦钰的神色,继而淡淡道,“我听说王爷派人盯着亲王府与苏府那边……”
他眸中带了几抹浅笑,“我并未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王爷一句,相对与苏府这颗棋,亲王这颗棋入盘后,取胜将会容易得多……
闻言,陆亦钰眸中有了冷意,“这不是你该管的,做好你分内之事……”
孟临陌只是幕僚,冷血至极,作为幕僚,他只知道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如何取胜最为快速,也知道如何权衡利弊。
因而,他才会“好意提醒”。
可输赢已定,这天下迟早是他囊中之物,迟些倒也无妨。
亲王府因着宋依染的缘故,他会放她们一马,也会为她寻得良人。
却只是良人,而非自己,他算不得良人。
他仍记得冬雪中递给自己一方帕子的小姑娘,这份难得的温暖,是他这些年唯一的支持。
他不会伤害她,只要她不做过分之事,他便会护她一世。
屋内,孟临陌周身而立,带着清冷之意,闻言,他并未再言其它,而是缓步出屋。
屋外烈日炎炎,深月依旧守在门口,面色肃然,似同他一样,光鲜的外表之下,是腐朽至极的心,何其可怜。
他的视线在其身上停留片刻,而后不着痕迹的移开。
他们都是冷血之人,是世间万物中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地,没有一丝感情,也不会因情所动。
因为这些都将会变成软肋。
而他,并不需要。
他要权位,要势力,要众人都高看他!
他微眯了眸中,掩下眸中的冷意,身影逐渐消失在院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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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府中,一处院内,不断有瓷瓶自屋内摔出,在台阶之上碎成渣,惊落树梢蹲着的鸟雀。
“你们滚出去!快滚啊!”上好的瓷釉花瓶自宋依染手中摔落,吓得侍女婆子跪了一地,有胆小的已经抖如筛糠。
她的眸中满是怒意,白白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如今竟还要将着唾手可得之物拱手相让!
宋依染周身皆露凌厉,一想到昨日的屈辱,她就恨不能杀了苏琬颖!
她因着想嫁入王府,所以没有揭穿苏琬颖的作为,且没有足够的证据。
而苏琬颖似乎正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布了一个又一个圈套等她来钻,偏偏她还都蠢得上钩了!
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宋依染眸中顿现杀意,既然她不能嫁入王府,那么谁都别想嫁!
她定要将此事搅得鸡犬不宁!一地的狼藉,并没有让她怒火消散,反而让她更为心烦意乱。
“你们都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