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渝迟疑着接过,继而挥退了葡儿,在看到空白的封面后,心中隐隐不安。
她慌乱着展信去看,继而胃里翻涌的恶心之意更甚,直趴在贵妃榻上干呕不断——
信上字迹潦草,所言更是污秽不堪入目,令她瞬间便想起了那个满口黄牙、矮小的男人!
那是她一生的噩梦。
而这个噩梦便是拜宋依染所赐,她对宋依染恨之入骨,甚至要超过对苏琬颖的恨意。
干呕了许久,苏澄渝将手中的信紧握成团,纵使硌得掌心生疼,她也毫不松手,眸中的凌厉之意几乎要将她吞噬,欲将她拖至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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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中,苏铭振在赵姨娘处用罢午饭,吩咐小厮去传颖姐儿前来,他有要事相商。
如今渝姐儿已出阁,颖姐儿也定下了婚约,且又有御赐的诰命夫人在身,他自是不必再忧心。
对于颖姐儿的嫁妆,老太太早已备好了,之前渝姐儿出阁时他分出一些来,也未与颖姐儿说。
现在他便是将老太太的嫁妆都交由颖姐儿,自己再给其添些。
如此一来她既有方老太太的贺礼,又有苏老太太的嫁妆,也很是丰厚。
赵姨娘也想着苏琬颖出阁时备些添箱,她毕竟是姨娘,只是她的东西与之相比也实在是拿不出手,因而也只能作罢。
苏铭振像是知道她所想,“你与我为一家,一份添箱足矣,咱们都盼着颖姐儿以后过得顺心平安,有这份心意在,想来颖姐儿也不会在意添箱的多少。”
虽如此说,赵姨娘还是执意缝制了一对喜枕,是用苏绣之法绣了精致的花卉图案,为了能在颖姐儿出阁时缝好,连着熬了几夜,眼睛都熬红了,总算赶了出来。
秋实在一旁劝道,“姨娘怀有身孕,这般熬夜恐身子受不了。”
赵姨娘浅笑,面上满是柔和之意,“我这已是二胎,哪就那么娇贵了,再者现在已经过了头三个月,只有几日如此也是无妨的。”
秋实总是不放心,见她又不肯与大小姐睡起此番艰辛,后来便有意无意在其面前提及,将姨娘的一番苦心告知。
苏琬颖自然知道赵姨娘的想法,上次她借着让自己挑挑选冬衣的款色时,便提起另为苏铭振寻通房之事,便是从府中丫鬟中挑选。
赵姨娘无疑是聪明的,她此时提出便只是迎通房,且是府中的丫鬟终归好拿捏,若过些日子由着苏铭振说起,便必然是迎一门姨娘或是夫人了,她在府中的地位也会受影响。
苏琬颖并未说些什么,只让她同着苏铭振商量,自己将要出阁,府中之事也无法掺和,只要能待哥儿姐儿好些,又能掌管后宅事宜便是好的。
再者外人再怎么着也不如赵姨娘知根知底,她也必然会对温哥儿好,这点无需担心。
赵姨娘见苏琬颖此番态度,也放下心来,总算是将心中近日郁积的愁郁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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