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兵力远不止与此,若承言帝下旨防守,他绝不会只用几个时辰便可攻入养心殿。
这无疑说明了,承言帝已将兵符玉玺交出,而手持兵符之人,才可发号施令严守皇宫。
那个人会是谁呢?
陆亦钰沉了眸,一路入宫而来,唯独不见高贵妃与她的一双儿女。
除此之外,便只剩赤亲王——赤亲王如今在何处?而且为何从始至终,都无人前来护驾?
这是他一直所忽略的,现在静下来,却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承言帝的那些话,似乎像在拖延时间,从深夜到天亮……
他在为谁拖延时间,那人又去了何处,带着什么人或是什么物件,躲过铁骑,一路出京……
陆亦钰的心一点点被寒意侵蚀,他眸中的怒火中烧,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上面青筋暴起。
到最后,承言帝还在偏心,还在用尽浑身力气来护着他所疼爱的人。
陆亦钰唇边,一抹冷笑肆意,承言帝此举,真是让他嫉妒啊。
“高贵妃……”他口中喃喃而出的,是这个字眼,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高贵妃,她带着兵符与玉玺,带着小皇子,离开了京城。
或许,赤亲王现在以听从圣命,负责保护高贵妃……
陆亦钰垂了眸,心中思绪万千,可继而的,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也不在京城……
世子陆挽奕!
陆亦钰抬眸,眸中杀意尽现——从始至终,他忽略的不仅是高贵妃,还有世子陆挽奕!
相对高贵妃而言,陆世子才是最值得他忌惮的,若是玉玺跟兵符在他手中,那后果……不可轻视。
他不确定承言帝是否把这些交给了陆挽奕,也不确定他现在的猜测有几分是真的。
可即使有一成的可能性,也绝不容忽视。
他抬手,唤来暗卫,附耳吩咐几句后,铁骑拱手应是,即刻按着他的吩咐离开……
陆亦钰背手而立,眸色深谙,现在或许还有一人知道其中的细节缘由——景仁宫那位,这后宫中事,还有谁比她还要了如指掌呢?
……
景仁宫。
皇后倚身躺在软榻上,面色带了几分苍白,她换下华丽的宫服,着一身素白衣衫,发间的凤仪步摇也不再,用一支簪花玉钗代替。
不仅是皇后,皇后宫中所有人,都着素衣白衫,个个面色凝重肃然,垂首立着,神情悲伤。
见陆亦钰前来,他们行着礼,牵线木偶一般的。
殿内,皇后起身端坐,她看着来人,唇边溢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轻笑,而后缓缓道“四皇子前来,是想问本宫高贵妃现在何处?”
陆亦钰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身上素白的衣衫,唇边带了一抹轻笑,却是答非所问的,“很快那些忠臣,便要来治本王的罪了,不知皇后如今,站在哪一边?”
皇后抬眸看着他,眸中深邃暗沉,像隐藏着许多的事,无处言说一般。
“四皇子是皇室正儿八经的皇子,还有谁比四皇子更有资格继位呢?”皇后缓缓的,语气轻柔“他们不过是瞎起哄,等密旨一出,他们便再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