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厉害了。”凤鸢笑着道,“师祖是仙门之首,等我们阿珩可以修炼了,可一定要向师祖学习!”
“不过今日很晚了,你要先乖乖睡觉。”她点了点他柔软又婴儿肥的脸颊,“快睡觉了,不然以后会长不高的哦!”
小白团子却是比太多孩子聪慧,明显没被她哄小孩子的语气吓唬到,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凤鸢,直看得凤鸢有些撑不下去了,才道:“阿珩还有一个疑惑。”
“嗯?”凤鸢问,“什么疑惑?”
小白团子道:“若是灵虚佩可以传信与师祖,那落入魔修手中,不也可以传信把师祖引来了吗?”
凤鸢没想到小白团子竟然是疑惑这个。
且不说这灵虚佩落不到魔修手里,便是落入魔修手中了,魔修也是无法催动灵虚佩的,灵虚佩有灵,能识得人的气息,能催动它的唯有她或是被她认同之人,现在能催动灵虚佩的,估摸着也只有她、阿珩和师门中人。
尤其是,若真有魔修催动灵虚佩,把师尊引来了,那不是自取灭亡吗?
如是想着,她也便解释给了阿珩听。
解释完后,她又问:“还有什么疑惑吗?”
她发现自家小徒弟真是一个求知若渴的孩子,这很好,都不用她头疼着想怎么催促他修炼!
这次小白团子摇了摇头。
凤鸢为他捏了捏被角:“既然没有疑惑了,这次总该听师父的话,好好睡觉了吧?”她道,“闭上眼睡觉了!”
小白团子乖乖地闭上了眼,她轻轻抚着他的背脊。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便听到了尖锐的呼喊:“救命!救救我!”
一声接着一声。
凄凉又绝望。
那声音很远,随后,那呼喊中便又夹杂起了隐隐约约的交剑声。
果真来了。
看来那掌柜的说的还是真的,云城最近有邪祟。
凤鸢犹豫了片刻,便把小白团子连人带被一起抱走了,她不信所谓的安全之地,总会有聪明之人有逆向思维的,只有把人带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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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城郊。
一轮残月之下,密林昏暗幽深。
而密林之中,数个身着红衣的修士与一团黑雾缠斗着。
那轮银白影影绰绰地映照在翻飞的数道红影之上,犹如宣纸染血般骇人,红衣修士们的身影交错着,快得几乎只剩残影,然而那团黑雾还是越发地浓厚起来,如织开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无声无息地朝着那群修士笼罩而下。
凤鸢还未赶到便闻得一声大吼:“时非小心身后!”
这声音很熟悉,名字也很熟悉,应当是今日快入夜时那紫衣少年和蓝衣少年。
的确是陆承见和陆时非。
陆承见见得那团黑雾要向陆时非团团围拢便想过去帮他,可却分|身无力,眼见着那黑雾就要完全掩盖住时非的身影,时非却全无所知,他焦急得劈散眼前的黑雾,顾不得身上的伤便要掠身过去。
然而也是这时,一道凌厉的剑芒划破长空。
同一时间,一道如血的身影极速掠过月色,冷寒的剑光便劈在了时非的剑芒上,时非进攻的身影被迫被阻断,不得不后退。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一道满是歉意的声音:“道友见谅,实在见谅,我本是想和你一起对付那邪祟,可没想到修为不济,劈错人了。”
蓝衣少年陆时非被逼得倒退好些步才堪堪稳住了身体,待他定住身体后发现是在客栈里见着的那位夫人,不由得火冒三丈:“要不是你出现,我本是都要刺入那邪祟体内了,你自己修为不济,还......”
他本是想起她此前一听说是邪祟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想说她胆小懦弱,可又想起她方才主动来除邪祟,虽然剑法修为差了些,可到底不是那懦弱之辈,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下了:“罢了罢了,算我倒霉!”
“公子不跟我计较便好。”凤鸢抱好凤珩,笑了笑。
陆承见却是在凤鸢开口之后道:“舍弟不知事,承蒙夫人相救......”
他还没说完,便被陆时非打断了:“兄长,你搞错了吧?明明是她打断了我斩杀邪祟,怎么就成她救我了!”
然而陆承见却来不及和陆时非解释,因为那团黑雾又团团围了过来。
两人也没再注意凤鸢,直接挽剑便迎上了那团黑雾。
凤鸢没动身,她仔细地看了看,这团黑雾颇大,这次来绞杀邪祟的人也不少,除了这两个她眼熟的少年,竟然还有不少她没见过的,有少年少女,也有年纪大些的。
而方才呼唤救命之人,还被团在黑雾里,她还能听到微弱的呼声。
直至那团黑雾围拢,她久久都没有动身,只是抱紧了怀里被她施了入睡诀的小白团子,任由那团黑雾遮住她的眼。
正在她眼前便要彻底黑去之时,陡然间一阵地动山摇,那黑雾骤然散去,可那地动山摇的感觉却还在继续。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开始惊慌。
“不知道啊!”
“这怎么摇得这般厉害?到底发生什么了?”
“邪祟都被吓跑了,肯定有异常!”
嘈杂声不断,有聪慧的人已经准备起身离开,可甫一动脚,却发现腿部都被什么牢牢黏住了,根本动不了。
“那邪祟呢?”还未动的陆时非不由得四下打量,便见着那黑雾极速远去,就像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能让邪祟害怕的地动山摇?这到底是什么?!
他正想仔细想清楚,可眼见着那团黑雾便要消散无踪,他立即执剑便要追上去,却也在动身的当下也发现了自己动不了了。
也是此时,地动山摇里,所有修士脚下所踏着的那片地面陡然翻转,仿若盘踞于此地,沉睡了千百载的凶恶巨兽突然翻身,而所有人则都被这醒来的巨兽吞入腹中。
数息之后,这片地再次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平静,只是此前在此地的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
等到凤鸢眼前清明时,她所身处的已是一个偌大的宫殿之中。
自殿牖望去,许是夜里的缘故,宫殿外是幽暗无边的黑,不过华丽精致的宫殿之中倒是烛火遍布,亮如白昼。
这也就照亮了殿宇之中的人。
看清所有人的面容时,凤鸢便觉得好笑,这里面的熟人还真多!
除却她不认识的数人,还有酒楼里那蓝衣少年、紫衣少年,甚至在她身边的便是今日酒楼里那佛修。
这个和尚倒是有点意思,为了被邪祟抓走,竟然也煞费苦心的穿了身红衣,只可惜没来得及被邪祟抓走,倒是被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抓来了这么个鬼地方。
看过和尚穿像是婚服的红衣吗?反正她是看过了!
就在凤鸢微阖着眼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那阖目盘腿而坐,也不知到底是昏睡着还是在打坐的佛修时,其余被抓来宫殿的修士也渐渐醒来了。
陆时非最先出了声:“兄长,这是哪儿啊?邪祟呢?”
被他唤的陆承见扫视了周遭一眼,看见凤鸢时微愣了片刻,而后歉意地向凤鸢笑了笑,才回陆时非:“我也不知道这是何处,但邪祟应当是跑了。”
还有好些人没醒来,他便道,“我们还是先看看那些没醒来的道友有没有事吧。”
陆时非应道:“兄长说得对,还是先看诸位道友有没有事更重要。”
两人便开始一一查探起还在昏睡着的修士来。
凤鸢还是没动,她知道陆承见向她歉意的笑的原因,在向她为陆时非的无礼道歉。
这个紫衣少年有少年的锐气,举手投足间也极为有礼,与当年的秦珺璟颇有三两分相似。
想起秦珺璟,她不由得垂眸看向怀里还在安睡的凤珩。
珺璟出身簪缨世族,又自幼聪慧无双,他曾说过他此生所想便是入朝为政,不为名垂青史,只为家国百姓。
她的指腹轻抚在凤珩脸侧,也许阿珩长大后,会更像珺璟。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已经嗅到了替身的味道,也嗅到了阿鸢捅小白团子刀子的味道。
小白团子现在吃了的宠爱,到最后都是要全部一一吐出来的,现在有多宠爱他,他后来就该有多惨。
我果然更爱虐。
一本书我要享受两倍.....哦不,四倍虐男的快乐!
这四个人里面,最不虐的应该是大师兄的线,因为他戏份算起来应该是最少的。
师姐的戏份也比师尊和小团子少很多,但是他的线也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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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augenstern的地雷,半夏微澜、商殷、慧、栗子、晏歙、柒染、懒惰的营养液,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