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果然开了没有多久,就再也无法前行。
泥泞的小路边,早早地等待着几匹马,还有几头驴,以及淳朴的乡人。
“谁要骑驴啊?”
林嘟嘟才一下车,就听见了宁宴的小烟嗓。
“骑驴好,还是骑马好啊?”
“废话,骑马威风!回娘家才骑驴呢!”电视里是这样演的。
那边,宁宴和宁野两兄弟已经“讨论”上了。
林嘟嘟有点走神儿,她想,宁宴要是这么吼一天,也不知道小烟嗓会不会破音。
她想听破音是什么味儿的。
林天爵低头问她:“嘟嘟,你想骑马马,还是骑驴?马跑得快哦!”
林嘟嘟一记白眼儿快翻上了天,奶萌萌地说:“你怕你就骑驴,朕要骑马马。”
林天爵一噎,赶紧申明:“爸爸可不怕。”
又是被女儿气到哭笑不得的一天。
林天爵牵着她的小手,去看马。
他很快相中了一匹棕色的马,这马毛色很好,而且看起来够温顺。
“这么多泥!”费烈吐着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来,“爵爷,你会骑马啊?”
林天爵点头:“拍戏学的。”
“了不起,”费烈朝他伸出了大拇指,“我们就算了,我不会骑,安全第一。”
其实林天爵也想安全第一。
但女儿不允许。
薛导是等人都下了车,才高声宣布:“咱们可以自行选择骑马还是骑驴,但是安全起见,即使骑马,也不可以真的跑起来。我们的老乡会走在前面,帮我们引路。”
林嘟嘟觉得自己都快两辈子没有骑过马了,兴奋的要命。
但以她现在的小短腿,连马背都爬不上去。
她等薛导说完了话,立刻张开了小手,“抱!”
林天爵抱了她起来。
“真不怕啊!”他还有点犹豫。
林嘟嘟“嗯”了一声,悄悄跟他耳语:“朕告诉你,朕以前骑马上阵,还杀过敌!”
林天爵连一个字都不相信,他扬起了眉眼,以为她在说大话。
小孩子嘛,小脑袋瓜子里都是些天马行空的事情。
尤其是林嘟嘟,幻想力太足。别的小姑娘都幻想自己是小公主啊,她玩儿个性,幻想自己是女皇。
“是吗?”为了保护她的自尊心,他并不敢嘲笑她说大话。
饶是如此,林嘟嘟还是听出了她爹语气里的质疑。
林嘟嘟撅了撅嘴,脆生生地说:“不信算了!”
既然安全性一样,有三家人选择了骑马,只有费烈和女儿选择了骑驴。
宁宴和宁野两个混小子指着驴,笑得很大声。
费烈怕费金金伤心,低声问她:“咱们要不要也骑马?”
费金金害怕地摇了摇头:“不要了,马太大。”
“好吧!”当父亲的选择尊重女儿的建议。
另一边,江海流还在劝江隽逸,“没关系了,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尝试一下!一会儿走到半路,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你说停咱们就停。”
江隽逸拧巴着一张小脸,顺从了父亲。
每个家庭的情况不一样。
林天爵抱了林嘟嘟上马,自己也一脚踩上了马蹬子,帅气上去。
他正了正马前固定的摄像头,“好了,出发!”
林嘟嘟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燃烧起来,她真的想起来自己曾经骑马上阵。
当然杀敌是大话一句,她的脑海中只是有画面一闪过去,却连那是她十几岁时发生的事情都没能想起。
林嘟嘟下意识用两只小短腿做出了夹马腹的动作,然后扯了下缰绳,轻喝一声:“驾!”
原本还纷扰的树林,忽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到了林嘟嘟这里。
林嘟嘟:“……”腿短夹不到马腹,马儿不听她的,好伤心!
林天爵却有点不敢置信,刚刚那一声轻喝,还别说真有那么点威武潇洒的味儿。
只是味儿有点太怪!嘟嘟毕竟才四岁呢!
其实只有林天爵知道,刚刚要不是他死死拉紧了缰绳,这匹马没准儿真的会跑出去。
他低头去看林嘟嘟,看了一会儿,笑:“捣乱!”
他这一笑,其余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路行的那叫一个热闹又艰辛。
骑马其实是一件苦差事,磨的人两股都是疼的。
起先这一行人还聊到兴起,后来越走越偏僻,放眼望去除了树木就是大山。
新鲜劲儿过去,五大巨头一个比一个老实沉默。
宁宴和宁野两兄弟,兴许是咋呼的累了,在马背上都能睡着,苦了宁爹的手臂。
林天爵觉得林嘟嘟安静的有点儿过分,“嗳”了一声说:“怎么了?”看起来情绪不高的样子。
林嘟嘟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到了老父亲的心窝子里,她要是不快乐的话,他也得下雨。
“不好玩吗?”林天爵问得小心翼翼。
林嘟嘟对自己骑马翻车,愤恨不已。
她想自己要是再长高个几寸,肯定能骑着马儿,奔跑于天地。
于是,她看着远山,深沉地感慨:“人生不止玩这一件事情呢!”还有长高高……
林天爵没盖特到女儿的深沉来自哪里!
小东西,懂什么叫人生吗?
江海流驱马追了上来,用口型问他:“嘟嘟怎么了?”
林天爵摊了摊手,他要是知道的话就不是迷茫的老父亲了。
又往大山的深处走了一个多小时,瓦兰村终于到了。
睡醒的宁家兄弟一开口又带来了五百只鸭子。
宁宴惊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