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身后微弱的声音传来。
辞辞果然站住,喜极而泣。
“叫十二进来。”叶徊挥挥手,苍白的面容染上无奈。他再如何,也不会同亲近的人置气。
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
夜色浓重。辞辞走出来,果然见十一十二杵在门口。这二人围过来,冲她抱歉地笑笑。
辞辞紧着传达叶大人的意思,十二听了忙推了推十一,十一便说去请早就候着的岑医官。今晚辞辞若是不来,他们也会想办法请岑医官给公子诊治,哪怕事后因为违逆遭到惩处也在所不惜。
十一带着岑医官匆匆返回。
岑医官早就透过十一十二的述说推出了病情,入内诊断不过求个心安。
辞辞退到外间守着,得了方子便到小厨房煎了送来。小厨房里药香四溢,守在扑腾的药锅前,辞辞忽然想到:大人不肯就医,莫不是嫌药苦?她这么想着,抓了把蜜饯包在手帕里。
折腾了这么一场,东方已经透出了白光。县尊大人喝了水恢复了些精神,正与在场的几位说话。
“病了这场实在凶险,症候小如风寒也是拖不得的,公子往后断不可如此。”岑医官拱拱手,提着药箱离开了。
这时辞辞端着黑乎乎的苦药汁子走进来:“大人。该喝药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有多忐忑。叶大人讳疾忌医的模样太凶了。
叶徊穿一件雪色的中衣,伸手够到药碗,一饮而尽,末了将空碗朝向她:“可以了么?”
居然不是嫌药苦么?辞辞摸了摸袖子里没有送出去的蜜饯,带着空碗退出去。浑然不觉身后有道目光正追随她的背影。
县尊大人收回目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岑医官开的方子果然对症,他喝了药,睡一觉后发了汗,发热和头痛的症状逐渐减轻,体力也回复不少。
退热好比行军打仗,讲究的是兵贵神速。药每两个时辰喝一回,连喝四次之后,头疼脑热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辞辞尽职尽责,每两个时辰出现一次。药端到面前来,病人总是干净利落地饮尽,表现地非常配合。
不是嫌药苦又是为着什么呢?辞辞觉得纳闷。那碗药闻起来就很苦,她每次走出来都要往嘴里塞一颗蜜饯。
叶徊总见她在眼前晃,有次打趣道:“烦人精。”
辞辞沉默一阵:“大人若是觉得我烦,我回去就收拾东西离开。”
叶县尊听了皱眉头:“谁说要赶你走的?”
忽然想起病中的态度,只得承诺:“我不会赶你走的,不必胡思乱想。”
“谢谢大人!”辞辞心里既开心又纠结。想想还是开心多一些。
……
县尊大人这几日病着,辞辞便开始寻思食补。
可她对于药膳这方面的了解实在太少,偏府里的岑医官神龙见首不见尾,翻书又只能看个大概。思来想去,她去城里的福人医馆找坐堂的黄老师傅讨教。
一日她去买膏方,又是下午还是阴天,馆里冷冷清清的,这样才好缠住老师傅聊天。
正经话还没聊上几句,有个小厮打扮的人寻来,在柜台前扯了黄老师傅便要走:“您老快同我去吧,我们家老爷不好了!”
黄老大夫一大把年纪,瞪大眼睛瞧了这人半天愣是没瞧出什么名堂,只能开口问:“小兄弟,不知你们家老爷是?”
“城南的阮老爷啊!”
一旁的辞辞眼皮一跳:“城南,哪个阮老爷?”
那小厮便拿看乡巴佬的眼光看她:“城南还有别的阮老爷么!阮平阮老爷你不认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水逆还没过去吗呜呜呜。
被吞了字数气得我光速卸载小黑屋。
右手虎口被门挤了,一打字掌心就疼。我好惨。